这一场车祸一夜之间惊动了顾家所有人,自从进医院开始,顾南星的电话就没停歇过。
护士给阮夏处理好了伤口,她坐在长椅上休息,顾南星坐在她旁边接听电话,而顾南希刚处理完伤口,还来不及喘口气,就去警察那儿做笔录了。
阮夏有些犯困,伤口还是疼,她伸出手想去摸一下,到现在为止,她还没照过镜子,不知道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旁边伸出一只宽大白皙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耳边传来顾南星的声音,
“别碰。”
电话那边,“阿星,别碰啥?”
“不是说你,行了,周论,我还有电话进来,改天再说,你让舅舅他们别担心,我没事,大晚上的也别过来了,我妈在这儿。”
被控制了行动的阮夏百无聊赖,又打了个呵欠,“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呀?”
顾南星挂了电话,看她一眼,“困了?”
阮夏乖巧的点点头,顾南星放开她的手腕,长指按着她的脑袋,将她的头靠到自己的颈窝。
阮夏登时Jing神了:“!!!”
她心跳加速,说话不自觉提高了音量,“我靠肩膀就可以。”
顾南星的声音辨不出情绪,“我接电话会动,你可能会掉下去,没事,睡吧,一会儿回家叫你。”
“噢。”虽然很紧张,甚至不好意思,但顾南星身上的薰衣草味道,熟悉得让她安心。
闭上眼睛,疲倦汹涌袭来,脸上传来顾南星的温暖,头顶是他接电话时放低的声音。
顾南星,今天你会到我的梦里来么?
配合警察做完笔录已经凌晨两点,周绒让顾南希先回家,顾南希不同意,非要来看一眼弟弟。
二人前后脚走过来,看见眼前的景象都有些吃惊。
只见阮夏的头靠在顾南星颈窝,顾南星的头轻轻贴在阮夏的头顶,顾南星耳际的头发有些长了,和阮夏的头顶的几根头发纠缠在一起。
周绒微微皱眉,顾南希侧身看着周绒,“婶婶,我发现阿星很有妹妹缘啊,顾南月一个,这个…这…”
顾南希根本不记得阮夏的名字,喊得很费劲儿。
“是么,南希,你再不回去,你爸爸该过来找你了,你这么大了,过几年该进顾氏集团了,也该懂点事了,不要再做出一些让全家人都担心,再一次把南星置于危险的事情。”
周绒本来不想对顾南希这么严厉,但看见刚刚那一幕,怎么也无法压制内心的不安。
她的话给顾南希本就内疚的心雪上加霜,不由得说话都低三下四起来,
“我错了,婶婶,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再也不会犯了,一定好好照顾南星,家里这么多孩子,我一直就只拿南星当我唯一的亲弟弟,婶婶你信我噢。”
周绒不置可否,走到顾南星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起来,回家了。”
顾南星刚刚才睡着,就被人喊醒,起床气犯了,非常不耐烦地要抬手拍开周绒的手,哪知右边肩膀全麻了。
“……”
他的动作牵动,阮夏从他的颈窝缓缓滑落,眼见一头要扎到他腿上,起床气瞬间跑光了,迅速拖着她的头,嘴里埋怨,“怎么睡得这么死?”
周绒面无表情,“叫醒她。”
顾南星看都没看周绒一眼,“别喊她了,之前伤口疼,好不容易才睡着。”
说着,他轻手轻脚的从椅子上挪走身体,双手悬空拖着阮夏的脑袋和身体,最后把她颠了个,一手拖着她的后背,一手穿过她的膝盖完,轻松将她打横抱起,“走吧。”
周绒望着顾南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倒是旁边的顾南希还没走,“嗨呀,阿星,这妹妹比顾南月轻吧?看着就瘦不拉几的,跟营养不良似的。”
哪知顾南星却说,“比顾南月重多了,太沉了。”
逗得顾南希呵呵直笑,“被这个妹妹听到,肯定生你气。”
这本来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平时顾南星也会这样抱顾南月,但周绒就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不舒服的地方。
看着走在前面吵吵闹闹的人,画面突然和过去重叠了。
那一天,阮清绪也是这样抱着温雪,而她走在后面望着他们的背影。
这一晚,阮夏的梦里确实出现了顾南星,梦里顾南星将她抱上车、抱下车,后来放到了床上,给她脱了鞋,盖上了被子。
醒来的时候,伤口的疼痛提醒她昨天发生过的一切。
今天秦妈没叫她起床,她一口气睡到了中午十二点,走出房间的时候,看见周绒正在跟人说话。
“夏夏起来了,头发睡得乱糟糟的,伤口不能沾水,让秦妈给你洗洗其他地方,晚上去老宅吃饭,爷爷nainai要见见你。”
之前她就听顾淮西说过,爷爷nainai要见她,没想到一直拖到了现在。
正巧顾南星下楼,看着阮夏问周绒,“她要去么?”
“已经推过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