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论捂着下巴,嘴一瘪,一脸悲愤,“昨天还叫人家小甜甜,今天就嫌我烦,顾南星你个负心汉,呜呜呜呜呜。”
从来到顾家,见到的顾南星都是一派贵公子做派,Jing致优雅,连生气都带着超越年龄的成熟。
这是阮夏第一次见到顾南星少年气的一面。
他浑身抗拒,满脸嫌弃地推开周论,眉梢眼角却是轻松的,“小甜甜你大爷,你昨天喊我爸爸,今天就不认账了,滚蛋,你再不滚我就让你的青春永远停留在十六岁。”
周论笑得没皮没脸,“妹妹,你哥哥好坏坏,快来帮我打她。”
周围一群少男少女笑得前仰后翻,周论真是个喜剧人。
突然被点名的阮夏真的走过去了。
但她只是轻轻往笑闹的二人旁边一坐,一脸委屈小苦瓜的表情,软软地说,“你刚刚告我状了。”
音量虽然不大,但所有人都听见了,大家都露出看戏的表情,随即又大笑起来。
“周论,你个臭不要脸的,你给人家哥哥告她状,哥哥那儿没讨着好,又找人妹妹合伙,你脑子咋长的?咋这么不好使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论拒绝相信刚刚那话是乖得有点傻的阮夏说出来的,放过了顾南星,指着看起来呆萌好欺的阮夏,“你咋跟顾南星一样记仇呢!”
阮夏眨了一下眼睛,一双小鹿斑比的眼睛里闪耀着无辜的光,“不懂。”
周论:“……”
顾南星懒懒的靠在沙发里,头枕着沙发靠背,半边脸埋进手肘,眼角微微上扬,嘴角浅浅往上提。
一个很明显的偷笑表情。
阮夏看得呆了呆。
这样的一点小事就可以逗笑他么?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顾南星的狂傲好像也不是那种疏离的样子,那只是在优渥生活里养出的气质罢了。
逗笑他其实挺有成就感。
周论转移目标,“看不出来啊,妹妹,现在就懂得审时度势了,知道要站谁那边儿。”
“周论,饿了。”顾南星转头脸,表情已然修复。
阮夏张了张嘴,咽回了要说的话。
周论见好就收,“行,咱们二少爷饿了,开席吧。”
说着,周论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服,煞有介事地吩咐人准备开席。
众人打打闹闹的准备去吃饭。
阮夏有些吃惊,明明大家都笑闹成一团,但是除了周论,其他人都和顾南星有距离,好像有一种不太敢开他玩笑太过的感觉。
一直以来,阮夏的朋友很少,没有什么特别多的交朋友经验,但是对于这一点还是非常敏锐的。
那些人以周论为首走在前面,顾南星慢腾腾地直起身,像冬眠的猫咪悠悠转醒似的。
见阮夏还在原地发呆,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小豆丁,回神了。”
“噢。”
周论这种招摇的个性,却把吃饭的地方选在了清净素雅的餐厅。
虽然阮夏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这里明显的和周论相反的气质,还是让她微微迷惑。
入席的时候,周论旁边的空了两个位置,看起来是所有人给顾南星和她留的。
顾南星挨着周论旁边坐,阮夏坐到顾南星旁边。
人齐了,各类菜品依次端出。
每一道菜的造型都是巧夺天工,像Jing致的艺术品,没人忍心破坏。
松鼠桂鱼上桌的时候,周论给顾南星夹了一筷子,而顾南星嫌弃地又要把鱼夹走,阮夏见了十分不舍,那一块rou看起来格外的嫩。
不知道是不是她挨着顾南星坐得太近,心声被人听见了,顾南星把那一筷子鱼安放在了阮夏的碗里。
阮夏愣了愣,之后露出了开心的表情。
周论不乐意了,“你的洁癖怎么时发时不发的?”
顾南星:“说了,对人。”
接着周论又给顾南星夹撒了一层红艳艳辣椒的水煮rou片,rou片还没到碗,就被顾南星挡回去了。
“周论,我谢谢你啊,我吃不辣,不吃花椒,不吃重油产物,你给我用水涮干净。”
周论:“……”
阮夏突然觉得顾南星有一点说不上来的作。
但周论照办了,“行,你这会儿不对我发动洁癖神功,我给你把一锅水煮rou片都涮了。”
周论一边给顾南星涮rou片上面的花椒、辣椒,漫不经心地问,“南月怎么样了?上一次遭了不少罪吧。”
顾南星夹起一块青笋,刚要放到碗里,又好似不喜欢了一般,筷子在空中转了个弯,再度来到阮夏的碗里。
面对落在碗里的菜,阮夏有点莫名其妙,心里腹诽:顾南星果然是少爷做派呀,好像把我当不喜欢食物处理器了。
阮夏对于食物向来是非常友好的,她小时候尝过的好吃的食物太少了,味觉常年处于贫瘠状态。
现在能吃到这么多美味到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