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先生的住所与他本人不符。他的着装与气质偏为朴素,而房子却像一个Jing致的商人,好比简单的外观之下隐藏着邪恶的内心。阿霞站在一栋二层的小别墅的门前,左右看到两边的小院种着四五棵不高不矮的棕榈树,而树的下边埋的纯白鹅卵石,冯先生张开一只手,作出邀请的姿势,阿霞看了他一眼,接着越过他,径直走进他为她打开的大门。
因为冯先生以为,阿霞轻而易举地落入圈套,他不禁开始夸夸其谈,一个劲地在那儿炫耀。阿霞与他那些曾经诱骗进来的女学生不同,她并不腼腆,甚至过于大胆。她坐在沙发上,弯起腰背靠在软皮沙发背上,百无聊赖似地看着对面的男人举着酒杯,毫不忌讳地坦白自身家产的非法来源。阿霞听完来龙去脉,大概明白冯先生一个中学教师,之所以有充足的钱去买别墅,都托了那些望子成龙的家长们。
“所以说,你有很多钱咯?”阿霞斜睨着冯先生,问道。
“是的。”冯先生轻佻地点点头,手里轻轻晃着杯里的冰块。
“你要那么多钱作什么?”
“不作什么。只是人天生就是贪婪,无论是什么都想要得多一些。”冯先生耸耸肩,解释道。
两人沉默下来。冯先生喝着烈酒,饶有趣味地看着不远处的阿霞,口中的酒香味竟是越发浓烈。阿霞身上穿着一件男士灰色t恤,宽大的衣服挂在一具瘦削的肩膀上,还将发育不久的胸部全然遮挡住了。他咂了一下舌头,隐藏内心急切的心情,慢慢地走向她。
“阿霞。”冯先生走到阿霞面前,用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说道。
阿霞微微抬头,望着上方的男人。她的眼神十分犀利,仿佛一只野兽不幸落入圈套之中,可依旧不予屈服地准备将可恶的猎人绞杀于利齿下。
“男人最喜欢征服强悍的猎物。你越是仇视我,我越是兴奋。”冯先生用指腹抚摸阿霞的左眉上的胎记,笑盈盈地说道。
阿霞不作声,任由冯先生在她眼前拉下裤链,毫无羞耻地从内裤里掏出男性生殖器。她嗅到了恶心的气味。她强忍吐意,张嘴含入男人那东西。不一会儿,一声惨叫从屋里传出。紧接着,一个黑影迅捷地跑了出去。
事情发生得极为突然,以至于见到一嘴鲜血的女孩儿神情淡定地闯入派出所,警察都不免感到毛骨悚然。警务人员是两个男人,一老一青年。晚上十点多,他们还有一个小时就下班了,谁知一个女孩儿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地从嘴里扣着什么东西。他们用着怀疑的眼神看着阿霞,虽说附近偶有Jing神错乱的人跑到派出所睡觉,但也不能说见到疯子还能做到见怪不怪。他们作出防备的姿态,在确定对方没有持危险武器,于是站在半米左右的位置,小心安抚她的情绪,并且询问她来的目的。只是阿霞不理不睬,执着地用手指扣着齿缝间里的人体组织,随即吐了一口混着鲜血的唾沫到手里,伸手呈到他们面前,说道。
“有人强jian我。”
两个警察互看一眼,其中一个老警察拿下挂在皮带上的对讲机,把派出所里边的相关人员叫了出来。采集人员在收集完相关血迹、唾沫和一点不明的rou块,警方仍未找到问话的合适契机。基于女孩年龄小,他们没有到审讯室里把她当作犯人对待,而是把她带到休息厅里,给她递去一杯水,让她休息一阵子。但是阿霞依然迫不及待地把故事发生的过程讲了出来。他们听后,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派了两个外勤人员出警。
“你叫什么名字?爸爸妈妈呢?”老警察年纪乐四十来岁,张着一张国字脸,面部黢黑,问话时底气十足,让人有种莫名的苛刻感。
“我叫阿霞,是孤儿。”
“你怎么去到他家的?”
“他说有赚钱的机会。”
“你们认识多久了?”
“一个月左右。”
“怎么认识的?”
“朋友介绍。”
“什么朋友?”
“女性朋友。”
“她作什么的?”
“卖身。”
老警察一脸早有预料的样子。他的鼻子喷出一点儿气,似轻蔑地哼哧一下。他紧张的肌rou忽然松懈下来,翘起二郎腿,换成一个悠闲的姿势坐在椅子上。这么一个恐怖故事在老警察眼中,不过是ji女利用小孩,对嫖客实施诈骗,而嫖客威逼不成的情况下,就演化成了涉嫌伤人的案件。他瞥一眼身边的青年警察,暗示换他来问话。青年警察抿了抿嘴,显然是不愿意学着老警察的方式,去二次伤害小女孩的心情。但是他在老警察的严厉目光之下,不得不向社会的偏见而低头。
“你…你…你……”青年警察结结巴巴地问不第一句话。他无奈地神吐一口气,有点垂头丧气地问道。
“你知道那位女性朋友的名字吗?”
“不知道。”
“她住哪儿呢?”
“不知道。”
“那你们平时怎么碰头的?”
“什么叫‘碰头’?”
“就是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