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今日你有看到青青吗?”陆桃拿起桌上的花灯笼问到,前不久才从皇宫回府,只见那活泼开朗的小姑娘竟有些郁郁寡欢起来,时不时还瞧不上人影……
“今日倒是没见着。”
“大小姐,二小姐,我昨日见过她!”从不远处跑来的绿衣丫鬟喘着气继续道,“前几日我还瞧见一个陌生男子来找过她,两人举止亲密不说,青青还自掏腰包给他碎银。”
话罢,陆桃微微皱起眉头问到:“那你可知昨夜她去哪了?”
“不清楚,不过她是往东市走的,大抵是去那儿。”
东市?
陆桃几人皆是一愣,盛京地大人多,总有一两块地方是偷偷运作jian邪之事的,那东市便是众多百姓避之不及的地方……
街市人流如织,陆桃与陆怡几人在人群里走散,紧贴着袖臂的黏腻感扰的她极为不适。
“你个登徒子,吃了酒菜不给钱,当我们好欺负!”
陆桃一骨碌冲着人流走,好不容易走出围群,一道熟悉又陌生的怒骂声惹得她频频回头。
“我吃你家的了?滚!他们都没吭声,你算什么东西!”
正当许六安醉着脑袋要打人的时候,陆桃一脚将他摇晃的身子款到地上。
“多少钱?”
“五百文钱。”身着红色布衣的女孩抬眸看了眼陆桃,只是一眼,袖口的蜷指便微微哆嗦起来,她原先好像在画本子里看过她……
见众人纷纷退散后,陆桃才睨了眼地上的人,外衣早已破损不堪,裸露出来的里衣粘着污泥要掉不掉。
“陆二小姐……”许六安迷糊说出口,像是突然想到些什么,僵起身子要走。
“青青人呢?”陆桃怒恼的一把拉住他,奈何男女力量悬殊,许六安曾几次要把她往旁侧的树上撞。
“我告诉你,青青为你付出那么多,你若敢负她,我绝不饶你!”话罢,陆桃猛的摔在地上,就着微眯的眸子看见男人绯红的脸上满是纵泪。
一股莫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陆桃心乱如麻,听着男人一字一句缓缓开口,“陆二小姐,求求你,帮我救救她,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赌了,我再也不贪图钱欲了……”
“在……在东市?”直到看见男人颔首,陆桃涌上一股苦水,毫不置信地盯着他看,“一个女孩子,你让她去东市赎钱,许六安,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知道错了……他们,他们只说让青青留几天,几天就回来了……”
陆桃紧闭眸子扶了扶额,不去管有些癫疯的男人,径直往府邸走。
东市不如醉月楼那块地方,娼女成群,yIn荡混乱……
“陆二小姐,对不住了……”
还没等陆桃反应过来,许六安已经将她捂晕,恶狠狠地看着众人,几下将她装进麻袋里往东市走。
“换人!”
陆桃蒙在袋子里不吭声,僵持着姿势不动,她已经在这里躺了快半个时辰了,泥地的污水早已将麻袋以及她贴地的衣裳染黑了。
“想换谁?你那个妻子?”坐在木桌上的女人嗤笑几声,斜着眼看哆嗦站立的人,“不是才把她送来了,这就舍不得了?”
“现在这个绝对能卖个好价钱,你看,能不能行行好?”
见许六安这般大放厥词,女人心底发笑,媚着眼看面前的男人,“这个有我漂亮?”
不料许六安神经一抽,直直往后退,避开了滑在胯部的鞋尖。
“既然你这般不领情,也休怪我不客气,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
缩在麻袋里的陆桃一阵绝望,丝毫不怜悯男人吃痛的嚎叫声。
“把这个领到红门。”女人丝毫没有打开麻袋的欲望,拎着个花衣男人走了。
过了好一阵,陆桃这才被人放下,有些缺氧的小脸绯烫。
“要打开吗?闷着要是捂死了怎么办?”
“你傻啊!他们有什么癖好你不知道?赶紧走,这里晦气的很!”
陆桃摇了摇晕糊的脑袋,听见他们走后才捻起头上的簪子往麻袋上戳洞,一个小小的口子映出了漆黑的卧房。
“红门……”陆桃使劲全身力气戳烂了麻布,顺着一个洞口快速爬了出来。
然而映入眼帘的场景吓得陆桃心颤,黢黑的屋子里,只有一根燃烛点着,微微弱光撒在红色皮鞭上,衬的几把硬质小刀冷光粼粼。
“公子,今日红门又来了批新人,你看,是去哪间房啊?”
身着绿袍的花延睨了阿婆一眼,径直往边上的卧房里走去,见她还紧紧跟在身后,花延恼的青筋暴起,“给我滚!”
吓了一跳的黄衣阿婆连忙俯身离开了,难怪其他人会说这花公子脾性暴躁……
“就知道施压我,没那感觉就把我搁在这种烂地方,天杀的!”
花延羞恼地一把关上了房门,就着微光看到了一堆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