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醉酒的表现都各显神通。
宋星尘喝醉后很讲武德,倒头就睡,隔天起来吐完就没事了。
池盛不一样。他喜欢到处乱走,边走边念叨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鬼话。
我被他吵得睡不着,干脆把他锁在卧室里,自己抱着被子去客厅睡。
半夜起夜时看到他自己撬开了房门锁,呆呆地坐在窗台那边。
我过去拍拍他:“睡不着吗?”
他仍然不是很清醒的样子,看着窗外的目光十分呆滞。我陪他吹了一会儿冷风也没等到回应,缩回沙发上继续睡。
半梦半醒间,我感觉到有什么刺刺的东西在扎人,睁开眼便看到池盛放大百倍的脸。
我闭上眼睛装睡。他应该是酒醒了,又给我盖了一层被子,然后在我旁边坐着。
我故意把脸转向他,还露出一段洁白的颈脖。
他沉默地帮我盖好被子,然后凑近我。
我等着他亲我,或是借机揩油,但他都没有。
他坐在那边看了我半天,看得我都快睡着了,他轻声说:“霏霏,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再喜欢我一点呢?”
我还在脑子里消化这个问题。
他继续说:“谈恋爱好难啊,你教教我吧。”
可惜我并不是个合适的老师,我连自己的恋爱都谈得乱七八糟的。
半晌,他又小声道:“你收我做小三也可以。”
我的心口像是被捅了一刀。
河豚收起了满身的刺,向鱼儿展示着自己软乎乎的肚皮。
它说,你怕我有毒的话也没关系,我可以把我的内脏拿掉。
跟我玩儿吧,求你了。
池盛手上果然有不少贺家的资料。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妈和贺家之前有纠葛?”
“是的。”池盛翻阅着资料,“你看这里,你之前让我查的那批羊脂玉是二十年前贺家拍回来的。因为贺家的出手阔绰,那场拍卖晚宴还上了报纸头版。”
“你觉得贺家会因为我妈偷拿了羊脂玉,开车撞死我们一家吗?”
池盛想了想:“不至于。别说是势力浩大的贺家了,任何一个没那么有钱有势的家族都不会为了谋财而去害命。麻烦不说,追回来的这些都不够家里的一花一木,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
我陷入了沉思。
奇怪的是,之前我爸妈从没提起过贺家。
当年贺家来孤儿院收养我时,我只觉得是豪门为了凑一个“好”字,儿女双全讲出去才有面子。
后来付泽告诉了我贺臣的小心思,我觉得也可能是贺臣一直关注着我这边,一有机会便出手了。
“你要不想想当时家里还有哪些不对劲的情况?”
“我记得当时我爸老被公司辞退,我们有时候为了躲城管都没法出门。”我想起了之前和顾宁宁逛的集市,“但前不久我才知道城管其实不管这些,所以那些人有可能是贺家派来找我们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池盛划拉着平板,“你爸妈平常关系好吗?”
“挺好的,没见过他们吵架。”
“嗯……有可能你妈是贺家旁支,你爸妈是不被家人看好私奔的一对恋人。”池盛挠了挠头,“但这也很奇怪,找到了你们不该带回家教育吗?”
我们后来还分析到贺家主母的头上,我把在贺臣书房里收到那条消息告诉了池盛。
但他没能查到关于贺臣母亲的任何消息。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现在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当时撞我们一家人的车是贺家的。
池盛特意找关系去调了当年的监控,车牌号和贺家名下的一辆送去报废的车一致。
我揉了揉太阳xue,把资料上的一些重点证据圈出来又拟了一条时间线,感觉自己写东西的时候都没那么耗费脑细胞。
“休息会儿吧。”池盛把盒饭分给我,“至少我们现在有些眉目了,也不是毫无进展。”
我接过盒饭,里面是我初中时常爱吃的红烧rou。
“谢谢。”
“不用谢我,我比你更想扳倒贺家。我们是在合作。”
“我哥当年……对池家做了很过分的事吗?”
池盛摆摆手:“我们俩的事只是一个幌子罢了,是贺家想一家独大,找个借口要除掉我们罢了。但是我们家平时做事低调,贺家做的那些小动作压根就动摇不了根基。”
我看着眼前已然变得沉稳许多的少年,觉得有些事还是得说清楚。
“当年是我哥让我不要联系你的,之前他也干过类似的事,让我的玩伴转学了。”我看着池盛停下吃饭的手,继续说道,“告诉你这些也没别的意思……”
池盛愣了愣:“所以我当年也不是纯粹的单箭头?”
“我看到你当时给我做的diy拼图了,你去买蛋糕的时候我就等在凉亭后面。我想,表白那么重要的事情,还是等你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