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府看似日子过的闲散,万事都不上心,对于朝政上的事情能推则推,可实际上陛下登基这大半年来,但凡交给他的事情,却从来都没出过任何差错。
其他几人都是直笑。
钦羡佩服是有,可若说是与他一样,却没几个做得到。
不是谁都是祁文府,对新帝有从龙之恩,于他有半师之谊,城府谋略心术德行样样让新帝折服,又能将进退之度拿捏的炉火纯青。
宫中赏赐常有,而朝中但凡大事也必会询问他的意见,就连对着那位祁夫人也十分敬重。
如若新帝登基之后,他还处处勤勉、万事上心,甚至将朝中事情全数揽在手下,难免会叫人觉得他会不会是下一个沈凤年,亦或是当年的薄家。
南元山见身前那人疑惑的样子,轻叹了口气:“祁文府啊,是朝中最精明的人了,你我都不是他,也永远都做不到他这样的。”
掌柜的闻言顿时喜笑颜开,高兴道:“好嘞,我这就去寻个好的盒子替您二
照理说以祁文府这般行事,连朝上的事情都不上心,陛下交代的事情也大多交给旁人,陛下早该动气才是,可偏偏他待祁文府却一如之前。
两人身前的桌上摆放着一盆十分好看的雪珊瑚,宝月楼的掌柜的正说的天花乱坠,
“我呸!”
南元山和旁边几人都是嘴角抽了抽,虽然觉得瑞王挺可怜的,可只要想想祁文府干的那事儿却都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南元山瞧着那人茫然的样子,低笑了声:“想不通?”
或者说,他们都不如祁文府。
气上涌,动不动就流鼻血的惨状,还有祁文府满脸无辜的说他只是想替他补补的样子,气的咬牙切齿。
不仅引为半师,礼重有加。
另外一边,祁文府和苏阮正在宝月楼里。
一群人哄笑之后,还打赌着这次瑞王能坚持多久。
人群中有人却是忍不住说道:“不过说来也是,祁大人这般年轻就入了阁,又深得陛下信任,可每次这朝政上的事儿他都是能推则推,就连陛下交给他的差事也一股脑的推给瑞王,他就不怕真惹恼了陛下?”
苏阮伸手摸了摸雪珊瑚,“的确不错,比之祖母那盆还要好上一些。”
祁文府退了,他还年轻,新帝也记着恩情,再差也不会让他退的太远。
“你说说,你们说说,他这干的是人干的事儿吗?!”
……
“这瑞王爷每次闹,每次不成,回回都被祁大人吃的死死的。”
那人摇摇头。
当初御正殿里的事情南元山是知道一些的,是祁文府逼着明宣帝退位,也是他让得皇权早早移交到了新帝手中。
可就是因为他懂得急流勇退,不居功,也不曾太过殷切。
别说是其他朝臣,就是南元山自己,哪怕为着他身后的南家,为着南氏子孙也不可能做到祁文府那般地步。
瑞王毫无半点形象的啐了一声,“谁家新婚燕尔都燕了大半年了,他就差拴在苏阮裤腰带上了。不行,今儿个我得去找他去,这督巡府的差事是陛下给他的,本王可不干!”
祁文府视线有些模糊,能瞧见那珊瑚的确是不错,只是他却依旧佯装着扭头对着苏阮问道:“阮阮,你觉得怎么样?”
苏阮坐在四轮车上,而祁文府坐在她身旁。
他们身后都有氏族,有靠着他们庇佑之人,好不容易爬上高位,又有谁是说放下就能放得下的。
有人说道:“王爷,人家祁大人新婚燕尔,与夫人黏腻些也正常,这朝里的事儿你就多帮着分担分担呗。”
瑞王气冲冲的走了,南元山他们想拦着都来不及。
祁文府闻言便道:“那就这个了。”
“这倒是没有。”
“你们瞧瞧,上下雪白如玉石通透,外层晶莹滑润,而且这么大的完整未曾破损的雪珊瑚更是少之又少,这若是放在那月色下一赏啊,定然能惊艳所有人。”
施河忍不住开口:“相爷,这……我这到底该找谁啊?”
“祁大人,祁夫人,这珊瑚当真是难得一见的宝贝。”
南元山闻言看了说话那人一眼:“那你可有见陛下对他动怒的?”
朝中许多都想不明白,新帝到底看重祁文府什么。
其实不止是南元山,朝里其他人中也有不少都看出了祁文府的心思。
南元山低笑:“等着吧,待会儿瑞王就得回来了。他呀,不是祁文府的对手,你瞧着,这差事还得落他头上。”
陛下才能安心用他,而哪怕到了现在,也依旧只记得他当初勤王的恩情,却丝毫不会怀疑他别有异心。
新帝对于祁文府的信任,远超于任何人。
南元山说道:“这就是你不如祁文府的地方。”
“我瞧着祁大人就是吃准了瑞王了。”
可是他们退了,谁能保证还有机会再回到如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