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为期七天,第一天报到,第二天开幕式,第三、四天考试,第五和第六天参加学术报告,最后第七天闭幕,宣布考试成绩和颁奖。
薄翼获得国一,入选国家队。
来年三月还需参加两轮集训和选拔,角逐国家代表队队员,如果她要报考岳茂樟班,时间上可能会和预科学习冲突。
不过一切尚未定论,她只需全力以赴。
避免分心,参赛期间,手机由领队老师代为保管。
闭幕式结束,老师将手机交还给薄翼,领队老师特别贴心,提前充好了电,方便孩子们第一时间和家里联系。
开机,各方消息纷至沓来,妈妈的,方佳的、童彧的、还有舅舅一家,每个对话框上面的数字都大得吓人,唯独末尾一个数字一,单薄且醒目,是薄冀在入营第一晚发来的,就两个字——“加油”。
说来真的奇怪,她和薄冀好像只是见面的兄妹,分开就变成对方通讯录里的死人。
对话框里除了这一条寡淡得要死的加油,就只剩最开始系统自动发出的打招呼。
薄翼看了好一会儿,又想了一下,打“不负所望”,发送,然后退出去仔细一条条回复上面的关心问候。
忙完发现多了个小红点,不是新消息,最下面,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没有备注,看头像,号主应该是个男生。
她点了通过。
对方很快发来几条消息,薄翼嘴角翘起弧度。
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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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中多香樟,一年到头都苍绿茂盛。
只有篮球场边的一排银杏,黄金叶子飘散满地,显露出几分寒意。
闭幕上午结束,他们下午回到菁城。
薄翼先到家放了行李,然后直接出门去学校,衣服都没换,要不是周女士追出来塞一件外套给她,可能现在她正该在路上冻得发抖。
菁城的冬天,也是很冷的呀。
今天周六,学校不上课,但是校门口已经张贴出报喜的红色大字报——「喜报:热烈祝贺菁城第三中学薄翼同学入选数学奥林匹克国家队 」
也许过几天地方电视台还会来采访她,毕竟她是菁城首位入选国家集训队的学生,到时候街头巷尾的人都会说起她,她又会重新成为小区周围叔叔阿姨们言谈之中的焦点。
不知道那个人小时候是否也是如此呢?
优等生总能收获许多偏爱,门房大叔什么也没问就放她进去了。
肃杀冷硬的寒风,空旷安静的校园。
目之所及,冷冷清清。
唯独一处依旧热火朝天。
篮球场上,童彧短衣短裤,挥汗如雨,往来奔驰。
可薄翼一出现在场边,他立马就注意到了,篮球一扔,大笑着跑过来。
像一条永远热情洋溢的大狗狗。
他想抱她,但身上全是汗,找遍了才在衣服上扒拉出一块干爽的地方勉强把手擦干,去拉她:“老婆,你怎么来啦?”他眉眼弯弯,声音软软,忐忑又期待:“是来看我的吗?”
薄翼避开他的手,说:“分开吧。”
“……啊?”
“我说,”薄翼直视童彧,一字一顿:“我们分手。“
他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颤抖,不敢置信:“为什么……?我…我哪里做得不好吗?我都会改的好不好?老婆你……“
一张聊天截图抵到他面前。
上面有人问:跟女神在一起的感觉怎么样?
童彧回:就那样吧,开始是挺喜欢的,时间久了也就有点淡了。
他知道,他完了。
但还是想垂死挣扎。
他攥紧她的衣角,泣不成声:“不是、不是真的……老婆……我错了,我不该口嗨,我最喜欢你……”
可,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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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翼分手与她考入国家队集训队的消息一起不胫而走,然后迅速被另一个劲爆新闻盖过,童彧把同班一个男生打进了医院,很严重,童彧父母走了许多关系、花了很多钱才让他免于进少管所,但学校的处罚是逃不掉的,本来应该直接开除,又是一番费劲周旋,才硬生生降到留校察看。
童彧回校那天,事情已经过去大半个月。
他手上,脚上都打了石膏,缠绷带,拄着拐杖立在竞赛班门口。
每一个课间,他都过来,移动得很慢,几乎来了站不到两分钟就要走。
薄翼视而不见,不管童彧怎么哭、怎么求、怎么认错都无动于衷。
这天,他依然等在门口,方佳觑着薄翼神色,小心蹭上来:“宝啊,我听说了几件事,关于童彧的,可以说吗?”
“我说不可以你就不说吗?”
方佳长长叹出一口气:“我真的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她看薄翼没动没说话,继续往下说:“就之前童彧不是天天给你带早饭吗?其实那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