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现代文理分科不同,民国时期的大学多注重均衡发展,许多大学自主命题,考试科目多达8科,更有甚者把“军事训练”都算进了总分,这还真让我这个偏科生犯了难。我毕竟不是天才,做不到如钱钟书先生那般,数学考15分,只凭借优秀的国文和英语就被清华大学破格录取。
文科那几门还好说,物理化学可真是为难人,虽说许多大学的命题都短小Jing悍,可对我这高中物理只考40分的人来说,也不见得是好事。
抛去那些,复习材料的问题同样让我头疼,这里可没有老师列好提纲,协助我一轮二轮三轮的复习,各个大学都是自主命题,我要短时间内记住所有知识点无异于大海捞针,真是太难了。
当然,说好要努力,我就不会放弃,所以即便是不上学的休息日,我也闷在房里学习,死记硬背国文英语,反复演算数学物理,就差睡在书里了。
“平舒,平舒?你在吗?”张毓敏突然敲响我的房门。
“怎么了,伯母?”正念着一首英文诗,伯母却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怕她有要紧事,忙上前开门。
张毓敏说:“你这孩子,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嫌闷的慌,要考大学也不是你这样个学法的。”
“伯母,我才来上海半年,好不容易能听懂学堂里老师教的,一下就说要去考大学,不多读些书怎么能行?”我站在平舒的角度分析了一下自己的问题。
“平舒,你还真是死脑筋啊,伯母都说了,你考不上也不用回去的,何必如此拼命?走走走,陪我去花房喝下午茶,成天闷在房里不是个事啊!”张毓敏抢拉着我下楼。
我实在拗不过她,只得带着书一起去了花房。
花房里,除了下人准备好的茶点,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侍弄花草。
“平舒,你说说你,连出来喝下午茶也要带本书,难道这书比新买的栗子蛋糕还好不成?”张毓敏端起咖啡,眼睛扫了一下桌上的各式蛋糕点心。
我面不改色道:“栗子蛋糕多吃了也就一个味,书每一遍读都有不一样的味道,正所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真有那么厉害?那你念来听听?”张毓敏并不相信我的话。
“let not to the arria of true ds
adit ipedints love is not love
which alters when it alteration fds,
or bends with the reover to reove:
才读了几句,张毓敏就忍不住打断我,“行了行了,这洋文叽里呱啦的,一句也听不懂。”
我没有就此打住,继续读:“o no! it is an ever-fixed ark
that looks on tepests and is never shaken;
it is the star to every wanderg bark,
whose worth’s unknown, although his height be taken”
“算了算了,我走我走,平舒你自个念吧!”张毓敏大约实在受不了我,抿了口咖啡就匆匆离去。
我转头看了一眼魏岩,发现他虽然在浇花,可脸上却一脸不解,于是问:“魏岩,你可知道我刚刚念的诗是什么意思?”
魏岩放下手中的活,挠着头道:“我只粗粗识得几个字,平舒说的英文,我一句也听不懂”
“你猜一猜?”见他吃瘪,我反倒来了兴趣。
“有关感情的?平舒,我猜不出来,你可别为难我了。”魏岩不敢猜,直向我摇头。
“好好好,不为难你了,我来翻译给你听。”我笑了笑,又声情并茂地念了一遍中文版:“ 我绝不承认两颗真心的结合会有任何障碍;爱算不得真爱,若是一看见人家改变便转舵,或者一看见人家转弯便离开。哦,决不!爱是亘古长明的塔灯,它定睛望着风暴却兀不为动;爱又是指引迷舟的一颗恒星,你可量它多高,它所值却无穷。”
读完才发现不对,我居然对着魏岩念情诗,他不会想到别的地方去了吧。
“这些都是诗里写的,不是我的意思,你不要多想,那个”面上一热,我不想越描越黑。
我心叫不好,立马抬眼看魏岩,却见他一脸震惊,眼里还带着些欣喜。
“我知道的。”魏岩敛了敛情绪,又继续手上的工作。
“你知道什么呀知道…这是莎翁的诗,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呢!”我指着书的封面说。
魏岩垂眸看向别处,嘴角勾起细小的弧度,又很快收好花洒壶,一脸正经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