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一愣,‘谢’乃国姓,这天下有谁敢姓‘谢’!
谢解意,郦王庶女,当今天子堂妹。
一桩惊骇不够,前厅的屏风外,朱公公颤着的声音传来:“禀娘娘,安美人不见了!”
雁回:“!”
她往后退了一步,手堪堪扶住摆着绿植盆栽的圆几,阿君要来扶,雁回摆了摆手道:“无碍。”
她心中一阵心悸,谢昀说他自有分寸,他的分寸便是和同姓的堂妹交颈而卧吗!有违lun理,大逆不道!
压下满心惊疑,雁回让暗卫隐去身形,这才忙不迭地往外走。
屏风外惊絮和朱公公见她一副火急火燎模样,只觉不妙。
雁回问朱公公:“圣上何在?”
郦城城墙,谢昀眯眼睨着城下的人与马。
为首的便有昔日大梁的丞相,张炬。
谢昀看着城下敌寇,心中对来犯人数已经了然,一副不屑模样。而身旁枉顾君命的国舅爷扣好了笑脸壳子,看着城下的来势汹汹道:“张炬旁边那人是蛮夷的少将军呼lun盛,此人诡计多端,圣上……
“哦?”谢昀面上无甚表情,打断道:“与舅舅是旧识?”
国舅爷无奈,接着方才的话道:“圣上莫要轻敌。”
谢昀一晒:“如今兵临城下,又有敌友不明的舅舅,朕哪敢轻敌?”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笑了下道:“舅舅威风赫赫,若是与蛮夷来个里应外合,朕倒真是万劫不复了。”
国舅爷真的很想将面前这人狠狠揍上一顿,他只后悔昨夜为何一脚没把这人踹死,省的他今日又生龙活虎搁这气他,又将万千将士的性命视为草芥。
他右眼直跳,但耐下性子好生对谢昀道:“圣上,大敌当前切莫儿戏,如今你为主帅,这千万将士的性命皆系于你手,你……”
有将士上前,在谢昀耳畔说了几句。
谢昀眉头一紧,脸色明显不悦起来,复杂地看了国舅爷一眼:“你与皇后合起伙来气朕吗?”
国舅爷被谢昀倒打一耙,只觉胸腔里憋了一口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的气,但到底是压下性子问:“圣上何意?”
“呵!”谢昀下颚一抬。
国舅爷顺势而望,与一众将士中寻到雁回的身影,如珠玉在瓦砾之间。
谢昀吩咐:“让她回去。”
将士得令去做,可已知安美人身份的雁回哪肯。那高于雁回一阶的将士架着长矛挡去雁回去路,传话之人一遍遍地乞求雁回离开城墙。
不是雁回任性,她必须将安美人的身份告知谢昀,可与堂妹苟且乃天家丑闻,谢昀不见她,不听她所言,她顾及谢昀颜面,却不能高声喧哗。
国舅爷见此景,谓于谢昀道:“皇后似有要紧事。”
谢昀睨他:“再要紧,比不比得过大敌当前?”谢昀又道:“舅舅不是念着皇后吗?怎的此时丝毫不顾及皇后安危?”
国舅爷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咬着牙道:“因为我有本事将护她个稳稳当当!”
说罢竟往雁回方向去,随后伸出一只手来,他的手骨节分明,生的很好看,手背上有一条陈年旧伤,但丝毫不影响美观,相反的还有锦上添花的作用,让人乍一眼看上去,只觉安心。
而如今,这只手手心向上——是要牵她的意思。
雁回愣了下,抬眸,看见了纵有念想却无私心的国舅,以及他身后好整以暇眺望的谢昀。
作者有话要说:同姓的堂兄妹是不能结亲的。
谢昀:我来当违背lun理的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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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夸勤奋g。
雁回看着这手,
垂眸,轻轻地放了上去。
她尽可能地让自己表现地寻常些,当指尖碰到国舅爷的掌心时雁回下意识想逃跑,
但终是克制住了,她手指轻轻在国舅爷掌心摩挲向前,
将自己的掌心覆在国舅爷掌心时才惊觉那人的手指轻颤。
雁回心底情绪顿起,一股无法言说的冲动在她心底疯狂叫嚣着推翻了她之前的种种理性想法。
她手上使了劲力,借力于这只手掌,一个跃身修长的腿在半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她翻过阻碍,便收了手,那人亦然。
没有多余缱绻和留恋,有的只有避不完的嫌,只有枷锁般的lun理人常。
雁回再抬眸时,
目光从国舅爷擦过落在他身后沉默的谢昀身上。
将众人屏退三尺后,雁回才上前对谢昀道“圣上,
臣妾有要事禀告。”
谢昀复杂地看她两眼,然后再也不看她,将目光放在城墙之下,
那敌寇来势汹汹即将兵临城下“若是为谢解意而来,
现在便可回去了。”
雁回也不意外,来寻谢昀的路上雁回便想到了这点,
她道“圣上,
方才臣妾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