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这个孩子王带着小可还有他两个刚会走的弟弟在花园里挖蚯蚓,赵婧在楼上给张承文化妆。刚开始赵婧给自己脸上拍水ru擦粉底张承文都忍了,可是这会她竟然拿着根口红在自己眼前比划,可把张承文吓坏了,赶忙站起身来冷声道:“差不多了,就这样吧。”
赵婧跺着高跟鞋又把他按回椅子上,严肃道:“不行不行,我得给你化帅一点,等会柯琛那个贱人来了,你可得把他比下去。”
张承文哭笑不得:“柯琛不来。”
别再打扰我了
赵婧一边拧眼线笔的盖子一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那人坏的狠,你跟尘哥哥求婚的日子,他要是不来捣乱他就不姓柯。”说着,也不知道自己闹什么脾气,气哄哄地又从自己化妆包里拿出一堆化妆用具搁在手里比划,直把张承文吓出冷汗来。
家里热热闹闹,郭梓尘这边就有点冷清。中午的时候右侧太阳xue隐隐作痛,到了下午,已经是无法忍受的地步,头疼连带牙根都疼了起来,仿佛太阳xue被人拿图钉挑开,牙也是,疼的快没了知觉,仿佛下一秒就要脱离了牙龈从嘴里掉出来。
从口袋里摸出止疼片来就着水杯里还剩的一口温水喝下,等药效慢慢发挥作用疼痛才缓解一些。下午的日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照到他脸上,正昏昏欲睡之际,老板走了过来:“小郭啊,一会的会议你准备准备,咱们大客户来了,指名要见见他们的广告策划人呢。”
郭梓尘一听,揉了揉眼皮勉强睁大眼睛,努力让自己打起Jing神来。刚硕士毕业那会,发烧四十度都能加班加到晚上十一点,这会只是有点困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进了会议室才知道老板口中那大客户说的是谁,这场景和几年前如此之像,只是那会郭梓尘还会想着应付的,现在已经完全倦了,坐在会议室里拿着笔记本认真做记录,任凭柯琛灼热的视线投过来,没给他任何反应。只是写着写着,手臂变得很重,眼睛也开始发黑。
会议冗长而无聊,公司这边有专人向客户讲解广告方案,讲到某一个问题时,柯琛打断他,抬眼看郭梓尘:“尘尘,你怎么看。”
郭梓尘此时已经快没有意识,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身体不受大脑控制,下意识站起身,只是站起身时眼睛已经是失明状态,闭着眼睛说了声:“我、我…”
柯琛发觉出不对劲来,就见他一瞬间摔在地上。
“尘尘!”柯琛惊叫出声,快步上前把他抱起来往楼下走。从他倒地到被抱走,也不过十几秒的时间,门关上时,会议室里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路上,柯琛知会了郭梓尘老板,又提前联系好医院,下车时,院长推了一会要做的手术亲自来接应。郭梓尘一直安安静静的,像是昏睡又像是休克,柯琛根本看不出来,柯琛陪在床头守着,过了好久才见院长走进来。院长手里拿着检查结果,脸色十分难看。
柯琛心忽的沉下来,脸上也是Yin鸷地可怕,捂着闷痛的心脏缓了好久才抬眼冲院长点了点头。
院长把郭梓尘的脑ct递给柯琛,解释说:“病人以前大脑受过重伤,旧病复发再加上严重的转移性病变,现在大脑中长了个不小的肿瘤。”见柯琛惨白一张脸没有说话,院长又解释说:“目前还不清楚是良性还是恶性的,需要做进一步检测才能得知,”
还想说什么,看柯琛脸色难看到极点,马上闭了嘴不再说了。空气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墙上挂着的钟表滴滴答答的响动。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院长以为柯琛不会再说话时,他又突然说了话:“一会我给他办住院手续,你联系顶尖的脑科专家,尽快给他做手术。”
“柯少,”医生顿了顿,犹犹豫豫还是说了出来:“不管良性恶性,病人脑瘤的位置正中大脑中枢,手术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五,而且…就算成功了也有可能全身瘫痪,或者永远都醒不过来,还不如不做手术,兴许还能活个一年半年…”
“我说做就做!”柯琛抬起头,暴怒的手臂滑过桌面,玻璃水杯摔碎在地上,纸张哗啦哗啦落了一地,吼出来的话不知道是说给医生还是说给自己:“我要你们治好他!”
院长被柯琛周围散发的翻腾怒意镇住,一句话没敢再说。
……
晚上六点半,张承文看了眼表,估计郭梓尘快回家了,方才的轻松谈笑消失不见,紧张感升腾而至,胃都开始抽痛痉挛。天色已经黑下来,花园里开了彩灯,他大哥二哥,赵婧还有关系要好的朋友们布置完求婚现场,此时正屏息凝神,就等另一个主角登场。
又过了会郭梓尘还没回来,张承文有些着急,拿出手机给郭梓尘拨过去,只是电话被对方挂了,疑惑之际手机再次响起来,接起电话却是家里司机的声音:“先生…那个…”
张承文:“怎么了。”
司机战战兢兢道:“没接到人…郭先生老板说,下午时他和柯少…提前走了。”
“柯少?谁,柯琛?”张承文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挂了电话又给郭梓尘打过去,一直打,一直被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