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有人会把我从泥泞里救出来。
他能看见我的伤口。身上的和心里的。
他看见了我的伤口,我就好了一半。
没人知道,我多想,多想让人知道我有多痛!即使我说我不在意,即使我说我忘了你!可是,我没法说,我不会说,因为即使说了,也没人心疼我。心疼我的人早已死了…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我的内心,想要治愈我的伤口。治愈我心里流血的洞。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他放出了我的悲观,我的愤怒,我的自卑,我对他的…我的怯懦的爱………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他决定治愈我的一瞬间,也许是我们相遇的这半辈子。
我终于敢重新燃起希望,终于对明天有了期许。
现在…你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是了,你说的没错,我曾经爱过你,激情似火的那种,痛彻心扉的那种,我永远也无法忘记你。你是留在我我心里最大的伤疤。可是有一点你错了,正是因为爱过你,我才知道什么叫,我才知道我现在的生活是多么的幸福。
所以,你走吧,把我对你怨恨和愤怒,还有最后一点怀念,都带走。
他不爱我了
司机把车停在一个空旷的山坡,环顾四周,白皑皑的积雪常年未化,天地之间尽是一片纯净的白,面前一片黑绿色的针叶林,更是给这孤寂的景象添了不少肃穆。张承文眼睛眯起,问:“其他游客呢?”
司机手扶车门把手,厚重的棉帽子遮住他的头和大半张脸,依旧看不清长相,话语还是冷冰冰的:“就我们三个。”说完下了车,去后备箱把帐篷拿出来,复又敲车窗,示意二人下车。
郭梓尘一路只顾着看雪景,还以为搭帐篷时会跟他爬长城似的人挤人,此时见这么清净,乐呵呵地对张承文说:“呵呵,这地方还挺好。”刚要下车,被张承文按在后座上,听他小声警告自己:“别动。”
“干嘛——”
郭梓尘有点生气,刚要跟张承文甩脸色,却见他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神色也是说不出的严肃,不由心里一紧,以为他身体不舒服,担心道:“怎么了?又头疼了吗?”
郭梓尘被压在车后座上,见趴在他身上的张承文闭上眼睛吸了口气,吻了下自己额头,对自己说:“你就在这里躺着,等我下车后把车门锁好,不要下车,也不准抬起头,懂了么?”
见他这么紧张,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怎、怎么了…”
张承文扯出个勉强的笑,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别怕,等我回来。”
下车还没过三分钟,郭梓尘便听见一声枪响,近在咫尺的巨大声响吓得他下意识捂住耳朵,抱着头趴在座位上发抖,之后枪声接连不断,郭梓尘才回过神来,趴着窗户往外看,大喊:“承文!”下意识冲出去找他,可当手碰到车门处小小的扶手时,大脑中可怕的记忆翻涌而上,那些死里逃生的细节就像又棉又软的海带把他缠出,想下车去救人,身体却不听使唤,抱着头流着泪就是不肯挪动一步。
动一下啊!之前都死过那么多次了,现在矫情什么呢!再不出去承文哥就有危险了!郭梓尘在身体抽筋痉挛前咬住自己的胳膊,疼痛的刺激化作巨大的勇气催着他打开车门。
下车便看到不远处张承文捂着流血的肩膀倒在雪地里,那杀手拿着枪正抵在他额头。身体又开始发抖,郭梓尘靠坐在车底下捂着嘴巴害怕地流泪。
尽量放轻动作,他缓缓走向车后备箱,慌乱又紧张地抽里面的东西。
……
张承文刚下车便被那人用枪指着胸口,俄罗斯陆军特种兵出身的他快速将腿踢过去,那人手中的枪一下被踢飞,扭打之中动作敏捷地拿捅进对方肚子,但对方同样出手不凡,甩开张承文去够飞落在旁边雪地里的手枪,指尖刚碰到手枪,张承文已经骑上他后背,右脚踩着他胳膊,将刀架上他脖子。而那杀手净不怕死般,伸左手将枪握在手里,张承文气急,将手中锋利的刀刃嵌进他薄薄的脖子里。
脖子被划出条细细红印,张承文冷声说:“放下枪!”
杀手勾唇一笑,没给张承文思考的时间便扣动扳机,两发子弹全打在车油箱上,那本就用了好多年的旧雪地车开始漏油,杀手笑的癫狂:“你抹我脖子,我打爆汽车,看看是你刀快,还是我枪快。”
车里坐着郭梓尘,这让张承文一下乱了分寸,咬牙威胁道:“你要敢伤他我把你剁碎了喂狗!”嘴上说着硬气的话,但其实内心早就不知所措,动摇的态度通过架在脖子前微颤的手臂被杀手捕捉到,趁他一瞬间愣神的功夫,手臂后弯,利索地开了一枪,直接打在张承文肩膀上。
那杀手冲他猥琐地笑:“其实吧,我是来杀你的,不能杀他。”
张承文一听,竟安心起来,本来手肘撑地身子前倾的动作一瞬间塌下,躺在地上望着天空,认命般闭了眼。
“杀你爹爹,做梦呢吧!”郭梓尘的咒骂声在身边响起:“张承文睡你妈睡!给老子起来!”
猛然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