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的脸蛋绯红,泪眼朦胧,看起来没什么Jing神,时不时的咳嗽几下,嗓音沙哑。
她没有戴耳环,素面朝天,少了几分艳丽。
多了些清纯。
长冬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脖颈——这是家庭医生教过的测体温的方法。
据说比摸额头和手掌准确。
“……很烫啊。”少女坐下,温和的提醒道,“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
司慕点头,无奈的吐槽道:“虽然知道pa公司的秘书不好当,但也忙过头了……”
——“总裁都不需要休息吗?!”
她拍了拍脸颊,继续抱怨:“你知道吗。作为总裁,他竟然是第一个上班、最后一个下班的,会议一个接一个,完全不歇气。”
“我感觉自己回到了高考前的一个月——”
“复习得昏天黑地,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长冬没有打断她的倾诉,也没有顺着她的话语指责pa的总裁,只是安静的听着。
因为——
女人的眼睛十分明亮。
仿若灯塔,伫立在漆黑的夜里,却无比明晰自己的定位,指引着航向。
“——不过。”
“好满足啊。”
“这种努力奋斗的感觉!”
司慕握住长冬的胳膊,神色惬意:“踏踏实实的迈向梦想,原来会这么充实、令人振奋。”
——和她是两种类型的人呢。
少女想:慕慕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为之克服万难,爬上顶峰,摘下胜利的桂冠。
而她——
更像是随波逐流的水花。
接纳一切,探索一切,没有固定的航线,没有必须达到的目标,在蔚蓝的海面上自得其乐的游荡。
——除非背负了属于自己的责任。
她戳了戳司慕的右脸,眉眼含笑。
“很棒的想法。”
“所以,不要再生病啦。”
“嗯。”
司慕认真的应道。
护士推着小车进入输ye室,走到司慕的椅子边,拿着单子确认了一下身份。
“吊两瓶,药水快输完时按一下这个红色的钮。”
她一边讲解,一边利落的固定好针头。
“收到提示,就会有人来换药瓶的。”
“好的。”司慕想了想,补充道,“谢谢。”
“不用。”
护士爽朗的笑了笑,推着车走向下一个病人。
长冬托着腮,盯着地板看了会儿,突然道:“慕慕,我要离开十多分钟。”
“你一个人可以吗?”
少女琥珀色的眸子里盈着细碎的日光,浮影翩跹,宛如绚烂的万花筒。
司慕有一种莫名的预感——
她说‘不可以’的话,长冬会抛下想做的事,专心的陪伴她。
……谜之契合少女的品性。
于是她忍不住笑起来,揉了揉长冬的头发:“去吧。十多分钟而已,没什么的。”
——“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少女弯下眸子,拄着拐杖,缓步走出输ye室,乘坐电梯,来到五楼的住院部。
在左萧的协助下,她拿到了欧碧父亲的病房号。
这间医院也没有刻意的限制访客,所以长冬畅通无阻的进入504室,见到了欧碧。
女人依旧盘着发,戴着黑框眼镜,气质古板。
——又很温厚。
整个人收拾得十分清爽。
她坐在病床边,注视着插着各种管子、生命气息微弱的老人,面色愁苦,双眼通红。
医生故意要高价,借不到钱,卖不出房产……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生养自己的人被伤痛折磨。
——撑得很辛苦吧。
长冬的眼睫轻颤,心里划过一丝疼惜。
世界上有几十亿人口。
命运不可能让每个人都顺风顺水的过完一生,挫折和苦难往往如影随形。
她没有能力帮助所有的人——
但既然了解了前因后果,决定要趟这浑水,就该尽力而为,伸出援手。
拐杖敲击瓷砖的脆响吸引了欧碧的注意力。
她抬起头。
如春色般清新,Jing致得仿佛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女孩看着她,扬起了唇角。
——漂亮似簌簌落樱。
鼻间萦绕着淡淡的香味。
“……我有件事想告诉你。”少女询问,“能占用你的十多分钟吗?”
欧碧看了眼心电图:父亲的状态比较稳定。
“……可以。”
她犹豫着回答。
两人走到人迹罕至的草坪,找了张长椅,坐下。
长冬从背包里拿出填好的支票,递给欧碧:“这里是70万,你随时可以去银行兑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