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妍逸的父亲吴向齐,和秦宇橙的父亲秦业是大学同学,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两人在大学毕业后,合资经营一家企业公司。善于投资的秦业不断为公司赚进大笔利益,而身为董事长的吴向齐也运用自己高人一等的社交手腕,为公司打响知名度。
一切是如此顺利。公司慢慢上了轨道,规模也越来越大,成为员工人数破百的的大型公司。两人有了家庭,也在同年有了孩子,生活富裕而美满。
那时,吴妍逸家就在秦宇橙家隔壁,秦宇橙的母亲总会带着儿子来吴妍逸家喝茶聊天。两人虽然在刚出生时就见过面,不过第一次说话却是在五岁的时候。
吴妍逸依稀记得,那时她在自家后院发现一名蹲在地上的小男孩,他在哭,哭得伤心。心地善良的她,随即三步併作两步的跑到那名小男孩身边,关心的问:“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小男孩抬起头,白皙的脸蛋泛着红晕,大大的眸子里满是泪水。他长得十分清秀,使吴妍逸有一瞬间以为他是女孩子。
她愣了愣,这才想起对方是住在隔壁的秦宇橙。
“我流血了……好痛喔……”斗大的泪珠不断流下,秦宇橙护着自己膝盖上的伤口,单纯的以为这样就能减缓疼痛。
吴妍逸赶紧在他身旁蹲下,看见他血淋淋的伤口后,呆了半晌,才突然想到什么,赶紧衝回家里。
“呜呜呜……你不要走啊!!”秦宇橙大喊着,哭得更兇了。他伤心的垂下头,认为吴妍逸是被他的伤口吓到才跑走的。
在他感到绝望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后是吴妍逸稚嫩而焦急的嗓音:“别哭啊!我没有要丢下你啦!”
他惊喜的抬头,看见吴妍逸气喘吁吁的,手里拿着防水ok绷,她有些笨拙的把它贴在秦宇橙的伤口上,没有经过消毒,ok绷也贴得歪七扭八,但她的举动却让秦宇橙破涕为笑。
看见秦宇橙不哭了,吴妍逸露出笑容:“这样才对!妈妈跟我说,男孩子长大以后要保护喜欢的女生,不可以当爱哭鬼。”
秦宇橙似乎非常赞同这句话,双眼闪着光芒,说道:“我以后都不哭了,我要保护你!”
那是一个男孩,五岁时许下的承诺。
秦宇橙有些吃力的打开吴妍逸的房门,他全身是伤,还沾上不少尘土。
吴妍逸吓了一跳,“你不是和朋友去打篮球吗?怎么全身是伤?”
“谁叫对方一直作弊,还挑衅我们。”秦宇橙别过头。
吴妍逸原本想责备他一番,但看见他伤痕累累,也不忍心。
“你先把身体洗乾净,等会我帮你消毒伤口。”
十岁的吴妍逸和秦宇橙,感情依旧很好,但他们没发现,原本单纯率真的友谊,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悄然改变。
“好痛!”
“忍耐一下啊!谁叫你要打架。”
消毒完,吴妍逸将那些伤口分别贴上ok绷,她看着那些伤,心里万分难受。
“别再打架了,好不好?我会担心啊。”
秦宇橙自责的瞄了她一眼,又故意看向别处。不想让她难过,却又十分不坦率。
“我本来就不用你担心。”
那是男孩、女孩,在十岁时察觉的初恋。
纯真的他们还不知道,有许多事情,已经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局面——
隔天,秦宇橙的父亲自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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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五岁那年,秦宇橙的父亲迷上投资股票。这是风险性很高的赚钱方法,像赌博一样,会输也会赢,赢过一次的滋味会让你上癮,如同吸毒那般,一旦接触了,就很难收手。
刚开始吴向齐并没有阻止他,这是对友人的信任与妥协,但他开始发现不对劲,自己银行帐户里的存款,竟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点减少。
除了他之外,唯一知道帐户密码的人,只有身为投资顾问的秦业。
“你拿我的钱去投资股票了吧?”吴向齐问道,脸色并不好看。
秦业没有否认,反而试图说服他:“损失只是暂时,之后赚取的金额是你无法想像的。”
谁知,秦业买最多股票的国际公司,竟在一夜间倒闭,其原因似乎是兄弟鬩强。
没有人预料到全国最大的企业公司会有这样的结果,许多人就和秦业一样,投资失利,投注在那间公司的资金全数化为乌有。
更惨的是,秦业还协助许多亲朋好友买了那间公司的股票,那些损失的钱,秦业必须全部归还。
七岁的秦宇橙,发现家中的气氛变了。
一向温柔的父亲变得愁眉不展,还经常很晚回家,有时甚至好几天不见他的踪影。原本开朗的母亲,变得疲惫忧鬱,她每天都得接许多电话,无能为力的一边落泪,一边道歉:“真的很抱歉,我们还在筹钱,请再稍等一阵子……”
吴向齐实在看不下去,虽然他也损失了一大笔钱,但他还是愿意对好友伸出援手,答应借款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