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从马路驶入城内,那八丈深的甬道让人觉得无比漫长。
当马车驶入城内,作为外城的西京城并没有呈现出一片荒芜的景象,而是已经十分繁华。
由齐国工部着手修建的小院星罗密布的排序在街道两侧,没有高高低低的情况,呈现出一种整齐划一的美感。
驶出甬道,出现在甬道面前的是一条宽四十丈的宽阔大道,又名朱雀大道。
朱雀大道四十丈皆为马路,而马路左右各十丈为人行道。
人行道上,齐国延续了百姓爱花的气氛,来往男女头上都别着一朵朵花,或者拿着一个个花篮。
“好多人,我们出去的时候没有那么多。”
“真的多了好多。”
“以前即便是内城也是稀稀拉拉的,现在居然这么多人。”
出征两年,张煌言、阮进他们不由感叹西京城人口繁多的情况。
眼下的外城兴建园林六十处,广场六十处,小院十万处,并且各个坊市还有大半区域是空着的空地。
如果全部利用起来,西京城外城可居住百姓不下二百万,算上内城不下二百六十万。
即便如此广袤,但作为西京城第一大道的朱雀大街依旧热闹,直抵王宫的二十里道路都充斥着来往的百姓。
城中,类似张煌言他们所乘坐的这种挽马车不在少数,它们拉拽着客人来回奔走。
齐国的道路已经有了后世的道路区分。
马车通行的马路、马匹通行的马道,还有自行车通行的自行车道。
三条道路用种满了鲜花的花坛分开,马路宽十二丈,马道宽五丈,自行车道宽三丈。
如此宽阔的道路,加上不足六十万的常驻、流动人口,西京城并不存在堵车的情况。
论主干道的繁华程度,西京城已经不输于大明两京。
车夫驾驭着马车在西京城的道路上穿行,随着钟表厂的出现,那些负责看守路口的衙役基本都凭着路口的摆钟来升起、放下木牌。
摆钟有两台,它有一人高,矗立在路口正中央,一旦到了时间,摆钟就会敲响,衙役就会放下路障,让道路上的车马通行。
“诶!那人行道两边的红色桩子是什么?”
阮进看到了自己离开前不曾出现的东西,而闻声的车夫看了一眼解释道:
“那是灭火栓,去岁十月,西京城有一户人家遭了大火,烧了好几户人,幸亏没有人受伤。”
“不过,因为井水救不及时,那一排房屋都被烧塌了。”
“事情过了之后,夏长史将衙役原本救火的职责剥离,设立了一个叫啥……额……消防司的衙门。”
“反正就是每个坊市现在都驻扎一队消防哨,他们用马车拉着抽水机救火,这些红色桩子下面就是人工河,从里面可以抽水去灭火。”
“管用吗?”张煌言好奇,但车夫摇了摇头:
“没见过,但他们有人见过,说那抽水机器喷出的水有一两丈高,一车可以拉几千斤水。”
“几千斤水,基本能……你们看!那就是灭火车。”
车夫突然指着前方路过经过的一辆马车,那马车被四匹大挽马拉拽着,后方的车厢更像是一个水箱,有一丈长,四尺高,七尺宽。
车厢上方摆放着一台比拖拉机要小的机械,大概有三尺长宽高,旁边还盘着许多橡胶制作,手腕粗细的管子。
那车子行驶的并不算快,四匹大挽马慢悠悠的走着,因此让张煌言他们看了个清楚。
等那车子走过十字路口,张煌言他们三辆马车面前的路障也被放下,他们继续向着虎贲坊进发。
由于西京城的防守压力主要来自海上,因此虎贲坊位于外城西南角,所以马车在朱雀大道行驶了一刻钟后便拐弯驶入了一条双向八丈宽的街道。
来到街道上,虽然还有房屋,但路上的行人少了不少。
如果不是道路两侧那高大的梧桐树,恐怕张煌言他们还以为刚才看到的一切是错觉。
“有好多空房子啊。”
当马车来到西南角的街道上,看着道路旁的空置房屋、店铺,阮进忍不住开口说着。
面对他的感叹,车夫也说道:
“这些房子是年初修建的,别看现在空着,估计过几个月就能住满人。”
说话间,车夫也驾驶马车带他们来到了虎贲坊的门口。
由于虎贲坊是军坊,因此周遭十六个坊市大门都有士卒看守,没有腰牌的马车是无法进入的,所以车夫只能停下。
“客官,你们看……”
车夫面露尴尬,张煌言等人也知道他有难处,因此从怀里拿出腰牌给门口的士卒看了看。
东进运动过后,张煌言得到了提拔,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守备官。
这次他们回来,也是因为在四月末黄龙、满桂、孙应元等人抵达西京城,他们三人按照朱由检的指示扩军,所以从前线召回了不少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