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心将手续同工作人员办理好后,就和文茵一起走出了银行。
刚到门口,就看见季洛丞正背对着银行的方向叉腰站在路边,手里还拿着一根烟一口一口地抽着。
文茵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笑,对江语心说,“语心,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江语心点点头,算是应了。
文茵也知道此刻她复杂的心情,没再说话,眼眸清澈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了。
文茵走后,江语心也没急着叫季洛丞,就在他背后静静地看了他几分钟,也转身走了。
此刻她已经没有心情去追究他怎么会在这?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急需要一个人静下来理一理,至于他,至少现在来说,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来面对。
谁知她刚转身走了几步,季洛丞像是有感应似的,转身回头,看见她的背影,愣了一下,立马将烟头湮灭随手丢在最近的垃圾箱里,然后便几个大步追了上去。
“心儿,你怎么不叫我啊?”他在她身旁和她并肩走着,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心儿,你说我过的,只要我能出现在你面前,你就会原谅我的。这话还算数吗?”
江语心径直朝前面走,完全没有理会身旁这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换作是平时,光是他强大得不容人忽视的气场,就足够让她心脏砰砰跳了。
季洛丞见他这样,也不生气,只是有些着急,以为她还在因为昨天晚上他一夜未归的事情生气,一直陪着笑脸解释。
“其实昨天晚上我是有原因的,我可以解释。”他说,“心儿,昨天我……我确实是在听到你和我妈的谈话后,一时生气,就独自跑出去,让你联系不到我,让你担心,这都是我的错,我道歉。”
“可后来我手机关机,确实是没电了,不是故意的。”
江语心依旧没有反应,径直向前走着,季洛丞一直跟在她身边,解释的声音就没停过。
“心儿,我昨天晚上之所以没有回去,是因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这件事情我暂时还不能和你说……”
“那就别说了!”江语心终于出声冷冷地打断了他,脚上的步伐不停。
季洛丞心里一喜,试探性地伸手去拉她的手,“心儿,你原谅我好不好?就原谅我这一次,我发誓,这样的事情再不会有下一次了!”
江语心陡然停住,猛地抬头望着他,眼神微冷,“你能不说话让我一个安静一下吗?”
季洛丞顿时噤了声,垂了垂眼眸,浑身周围散发着一股低落的气息。
她的反应,让他觉得有些心慌,就像是七年前的那天下午,他也是这样讨好地祈求她别走,祈求她不要分手,可她那个时候的神情比现在更加冷硬,完全不留情面。
他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也知道了她不是因为自己昨天的事而生气,静默了片刻,嗓音低沉地道,“好,我不说了。”
江语心见他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算了,就先让彼此都冷静一下吧!
于是在后面的两个小时中,江语心继续漫无目的地沿着道路走着,季洛丞就她身旁细心地跟着护着,既不打扰到她,也不让她被人磕到碰到。
途中两人都不发一言,始终沉默着。
“唉!”
江语心突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抬眸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空,眼里含着似嘲又似讽的笑意。
她停下脚步,季洛丞也跟着停下,不明所以地侧头看向她,轻声问,“怎么了?”
江语心笑着摇了摇头,“不走了,我们回酒店吧。”
“好。”季洛丞也笑,是如释重负的笑。
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季洛丞问她,“饿了吗?”
江语心正在犹豫该不该将自己知道的这些事情告诉他,有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季洛丞见状,立马打了客服叫人送餐过来。
“先坐会休息一下吧,等餐到了我们就吃饭。”
“嗯。”
他们一同坐在沙发上,中间是第一次隔了半个人的距离。这个距离,让季洛丞看着,心里有些酸涩。
“心儿,你能……和我说说吗?”季洛丞问。
闻言,江语心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面上依旧波澜不惊,“说什么?”
“你知道的。”
“……”江语心沉默了半晌,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他作为陆丹和季弈的儿子,这些事情他有权力知道。如果因为自己的父母而恨她的父亲的话,那她无话可说,而她作为父亲的女儿,自然有义务替自己的父亲赎罪。
她想,他应该是恨的吧!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父亲的话,他们一家人哪会分开十八年之久,他和陆丹哪会过那十八年的艰苦生活,而他,又哪会从小就没有父亲的陪伴。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