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石头到了果园办公室,一pi股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他现在头上的伤虽说好了,但这头有时还冷不丁疼一阵,疼那阵时他觉得很难受。
这一双节棍打在头上,真把他打毁了,把他的身子打虚了。虽然看起来他很强壮,可实际上虚得很。从大棚菜地走到果园办公室,他就出了一身虚汗,他喘着气在想,这样的身体还能干啥啊?
李铁拐老婆王月娥在家门口见钱石头来了,而且进了他的办公室,就赶紧提着个暖壶过去了,她一瘸一瘸地向钱石头的办公室走着。钱石头隔着办公室的门看见了她,就赶紧出去接过她手里的暖壶道:“月娥婶,你看你,走路不方便还给我送水!”
“石头啊,我见你来了,就来给你送壶热水。”又道,“石头,你在县城被那瓜爷打了,听说打得不轻,这都多长时间了,我也没去看你,这你过来了,我来看看,你那伤现在要紧不要紧?”王月娥站在办公室的门前道。
“月娥婶,我被那‘瓜爷’领的人打了,打得不轻,但现在差不多已经好了。”又道,“不过这身子还是虚,你看我从大棚菜地来到办公室,这才多远啊,就出了一身汗。”钱石头边擦汗边道。
王月娥气呼呼地道:“那‘瓜爷’真不是个东西,当时他来砸我们办公室玻璃时,就该一次打改他,叫他见了你就怕,就害怕地跑!看看这可好,被他那王八蛋给打了!”
“月娥婶,现在派出所已经把他抓起来了,今后他再也不会来我们果园捣乱了!”钱石头道。
“那就好,那就好,你看现在干个事儿多不容易?不是这个捣乱就是那个捣乱,还打人,嗨!”王月娥说到这儿,又道,“石头,你多喝点水,需要啥去婶儿那边拿。”说完就一瘸一瘸地走了。
说实在的,钱石头自从头上受了伤,就一直没来过这果园办公室,他不是不来,他是走不动。他有几次出门远了点,头就疼得厉害,浑身冒虚汗。要说这几天还算不错,能到大棚地里来了,能干些轻活了。可他今天来果园办公室,主要是想静一静,想单独待一会儿,因为他不愿见春香婶,不愿看春香婶那看他的眼光。
这些天,也不知怎么了,春香婶染上了一个怪毛病,他只要看见钱石头,就一眨不眨眼的看,看钱石头的脸,看钱石头的衣服,看钱石头的眼睛,只看得钱石头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天,钱石头来到大棚菜地,走了一身汗,就坐在菜地里的一个破凳子上休息。他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顺着脸往下淌汗。这时, 他突然看见,离他不远的春香婶正直盯盯地看着他,看着他也不说话,只把钱石头看得低下了头。
一会儿,当钱石头抬起头时,他楞不丁又看见春香婶在看他,他有些纳闷了,这春香婶一直看自己干啥啊?她这到底是怎么了?钱石头有些好奇,问:“春香婶,你有事儿?”
钱石头这一问,春香婶那眼神就慌慌地,边道:“没事,没事,”边把目光移到了别处。
有一阵子,当娘翠芳不跟春香在一块地里干活时,春香还是这样地看着钱石头,钱石头开始没注意,自己干着一些力所能及地活儿,可当他突然抬头的时候,他看见春香婶又在看他,他道:“春香婶,你这是怎么了?你一直看我干啥啊?”
春香左右看看,见翠芳在另一块地里干活,就道:“石头啊,婶跟你说啊,婶这心里难受啊?婶确实把你当成了我的女婿,可,可这死妮子,她,她不跟你好了,这,这叫我怎么办啊?”又道,“说实在的,她认识的那个国良根本就没有你好,我觉得他跟你可差远了去了,我可咋办啊,石头?”
钱石头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春香婶一直看自己是这么回事?钱石头道:“春香婶,你不要这么说么,红梅她愿意跟人家好,我也没办法,我心里也难受啊!可我知道,爱情不能强求,我虽然很喜欢红梅,但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我就是再痛苦,只要红梅她幸福就行,只要红梅她好就行啊!”
春香听钱石头这么说,她也觉得没啥好办法,只好长长地叹了口气,去干活了。
干活是去干活了,但春香这样偷偷地看钱石头已经养成了习惯,只要钱石头看她时,她准在盯着钱石头看。为这事儿,钱石头就躲开了,就出了大棚菜地,来到了果园办公室,一个人想静一静。
钱石头一个人在办公室坐着,他想起了那天夜里,小视频又显示出红梅的情景,红梅一个人独自坐在湖边的石椅上,她的脸上往下淌着泪,她为啥一个人在湖边哭啊?那湖边可是记载他们爱情的地方啊?
自从小视频里显示出红梅哭的镜头后,钱石头的心里就不安宁了,钱石头就再也睡不着了,他不知道红梅为啥哭,他想得很多,是不是那个国良欺负她了?是不是那个国良干了对不红梅的事儿了?甚至他都想,那国良是否又有了新欢?他觉得城市里的小伙子都是靠不住的,都是不稳当的。
钱石头躲在自己的办公室,他的思绪非常的活跃,一会想西,一会想东,他觉得自己从来没见红梅哭过,那她为啥要哭啊?而且还哭得那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