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驭倚在温笙肩头,脸上没有任何颜色。
苍白,虚弱。
他和照片上的女人长相不算相像,但那样病态的白皙与夺人眼球的Jing致却极度相似。就连他眼中此时的空洞与暗沉,都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周驭说:“算我命大,佣人赶回来,尖叫着把我从她手里抢下,刀子只划破了我的手臂。伤口也不深,流点血就好了。”
他语气平淡,淡漠地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不,他甚至也不会为别人的故事动容。
温笙贴在他的脸颊,试图给他一些温暖。她扶着他的手臂,想象着他受伤的位置,却发现自己好像根本想象不出他所描绘的场景。
她以为自己的原生家庭已经超乎寻常,但她没想到周驭的遭遇却超乎寻常到她无法想象。
“周驭。”
温笙哽咽着轻轻叫他的名字。
山风习习,吹动她散落的发丝在周驭眼前晃动,一丝丝,一缕缕,将他眼前的回忆分割成了无数的碎片。
他锁骨上的那一行纹身,是他满月时,一个游方僧替他纹的。
算那个游方僧还有一丝良知,面对眼前嚎啕大哭的婴儿,于心不忍,给他留下的除了痛苦,便是那一行动机不纯的祝福与保护。
游方僧说,周驭命中有大劫,怕不是活不过二十岁。
这句话现在看来不过是句无稽之谈,但周驭却真实地在他二十岁之前的人生里差点失去生命,两次。
一次是那个女人生前最后几天,她曾想带着周驭一起下地狱。
但周驭命大,溺水过后不过几天高烧,消瘦了一圈。
等他终于能从病床下来的时候,那个女人从那幢房子背后的断崖上一跃而下。
小周在笙笙家沙发上做的那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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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
周显兴这次来s市的行程是秘密的。
集团上下, 包括周家,都不知道本应该在疗养院的周显兴竟然跑到了这里。
自那天晚上之后,赵邦一直有意想要撮合周驭与周显兴父子之间的关系。
这两个人就算不可能和一般父子那般亲密, 但至少也不能这么僵持。更何况周显兴年纪大了, 身体状况也并不理想,无论如何, 周驭作为晚辈,多少都应该尽些孝道。
但赵邦只是心里这么想,他并不敢真的和周驭说这样的话。
六年前, 周显兴为了利用他达到一些目的, 培植在周驭心里的仇恨和Yin影不是一时之间能够会散掉的。赵邦深刻的明白,现在事情变成这样,说都是周显兴一手造成并不为过。
赵邦十六岁跟着周显兴,如今已经是第三十个年头了。
周家这些年许多的风雨他都看在眼里。
站在周显兴的立场,为了保住自己的家业, 赵邦觉得这些年来他做的一切都没错。
只是有些时候,在外人看来,他着实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漠罢了。
但没办法,赵邦从前劝不住,如今看样子大局已定, 他更做不了别的,只能尝试着帮周显兴做点有人情味儿的事情。
七月二十四。
是周驭的生日。
温笙一早就给他准备了长寿面和荷包蛋, 叮嘱他早点下班。方妍说徐川安排好了庆祝趴, 他们今晚得早点过去。
周驭答应了。
五点一到,周驭关上电脑,起身穿衣。
安全低头拿着文件进来,“周总, 这有份报表需要您审一下……您、要出去啊?”一抬头看见周驭,他懵了。
周驭今天难得没有穿纯黑的颜色,白衬衣配银灰色的薄西装,剪裁Jing致,质感一流,衬得他愈发身形挺拔,面容俊美,甚至还多了几分朗逸的意思。
“今天…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吗?”安全在脑袋里快速搜寻了一下周驭近期的日程表,发现最近好像没什么大活动,“难不成,您是要去结婚?”
周驭今天心情还算不错,走到安全身边,看着他呆呆傻傻的模样也不觉得烦,反而拍拍他的肩膀,“我结婚,一定会叫你。”
安全:“?”
什么意思?这真是要去结婚啊?
眨眼的功夫周驭已经出了办公室,安全想起手上的文件等不得,立马转头跟上去。
两人边走边说话。
“周总您要不先把这个签了,这一会儿得发出去。”
周驭粗略扫了一眼他手上文件的内容,不是大事,也不算小。这表上任何一个数字的错误都有可能导致数百万甚至数千万的损失,得细看。
但他没停下来,而是将文件夹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