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消伊人得定局
好像有什么魔法一样,石头停止落下,时间静止一般,一个琉璃色的泡泡包住我们四人,开始在空中漂浮,我不可置信的俯视刚刚经过的大漠。
抱着顏坠,我见证了神珠的奇蹟,血红色的神珠化为尘埃消失在大漠中。
我畅快的微笑了,因为我甘心许下这个愿望。我可以不要回现代,但我不会让我们四人再次陷于危难,白费这一年来他们三人的心血。
谢老爷说寻求神珠,终究有人要牺牲的,我寧愿牺牲愿望的人是我。
神珠没了,就好好的继续当凝宓吧。
今后,有你就够了,顏坠。
泡泡在刚到璽城的时候破了,我看见师父和盼月在城门口殷殷盼着顏坠归来。看着血快流光的顏坠,盼月急得要哭出来,石头师父以轻功立马带顏坠回宅子疗伤。
「师父?」策的力气虽然要耗尽,但仍不掩他眼神中的疑惑,旋即又转为恍然大悟,策忽然明白了这么多年来一直Cao控桐花巷的人其实是顏坠。
「顏坠!」我声嘶力竭喊着,因为盼月和师父速度太快,顏坠已消失在我眼前。
「凝宓,让他们先回去处理,咱们慢慢走,想必你也不愿看见顏坠被处理伤口的样子吧。」权朔冷静的拍拍我肩膀,我呆滞的点头,只担心顏坠的伤。
经过这一番大折腾,我连再说一句话都觉得困难,全身筋疲力尽,只想赶快回宅子看顏坠然后睡个好觉。
「嗯?」璽城仍然熙熙攘攘,繁华无度。策指着一个大喜轿语气带着笑意,像在看好戏一般。
一个玲瓏身材的女子居然跳轿而下,一身正红蝶戏鸳鸯婚服櫬的她脸蛋更加白嫩,明眸皓齿,一步三回头的朝我们这边跑来,她长长的裙摆害的她一个不小心没踩好,就要绊倒。
「姑娘当心。」策上前搭救,一隻手臂紧紧接住那女子到他胸前,才不至于跌倒,有惊无险。
「先带我离开这,拜託!」那女子的水汪汪大眼恳请策,瞬间闪过惊艷。眼看后方有人要抓住她,我们只好带他走。
是逃婚吗?明明新娘不是我,我却狼狈的在璽城琳琅大道上奔跑,又是一番折腾,终于那些人没再追上来。我气喘吁吁看着前面的策,居然拉着那女子奔跑,真是好人,救人救到底。
「多谢公子和姑娘搭救。」那名女子一一道谢,眼光却直直落在策身上,娇羞曖昧的恬淡一笑。
她一身正红蝶戏鸳鸯丝锻袍,配着一色红玛瑙花鈿,头上斜斜坠下一道白灵光的珍珠流苏,名符其实的中国嫁衣,货真价实的璽城贵族。
「小女臧綰扉,不知恩人大名。」綰扉的双曈清澈如河水,双颊淡粉红晕,像个未踏入红尘的女子,看着比我年轻一些。
「我叫凝宓,他是策,他是权朔。」我一一跟她介绍,綰扉则害羞的点点头。
「不知姑娘为何要逃婚?」策看綰扉穿着喜庆嫁衣,不知为何出逃,即刻问了我亦想知的问题。
「臧姑娘的父亲可是璽城巡抚臧亮?」权朔接着问,看来权朔虽为北魏人,却仍知晓璽城的事。
「是,父亲逼我和一个皇上新赏识的公子结婚,我不愿,便逃婚了。」綰扉有点无奈的尷尬笑笑。
「那你可曾想过今后你要去哪里?」我问綰扉,方才她的语气坦率,讨人喜欢。
「臧府我是回不去了,我从小整日窝在府里,由着下人伺候,都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的,烦请凝宓姐姐收留綰扉一阵子。」语毕,綰扉恭谨的点点头,眼神透漏万分渴望,我也捨不得让她失望。
「离开臧府,你可就没有臧大小姐的身分了,你可知道?」策开口问綰扉,我还是第一次看策对陌生人这么多话。
「綰扉知道,我只是想试试看快活的生活。」綰扉的双眸燃起希望,无邪纯净的笑眸对着策,于是连策都无法招架,只好答应綰扉。
一路上我和綰扉聊东聊西,她就像个小妹妹,毫无大小姐的架子。策偶尔也会参杂几句话,反倒权朔,好似归心似箭,一直朝着魏国的方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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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顏坠宅中后,我们便各自早早歇下了,盼月也清出一间乾净客房给綰扉住下。
一切只如浮云,彷彿我才初来乍到桐花巷,寻求神珠的片段歷歷在目,片刻如永恆。
半夜三更,我被雨滴落在屋簷上的声音吵醒,空虚回盪,明明十分疲倦,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名男子跃窗而入,因着背上的伤有点不自然,眼神黯淡,shi透的衣裳,顏坠是淋着雨过来的。
「你怎么来了,怎么没打伞。」我助顏坠脱去shi透的外衣,厚厚一层纱布缠在他背上,我别过头不忍直视,又是不捨。
「看看你睡了没,这点皮rou伤没什么的。」顏坠把我压到他胸前,听着他不疾不徐的心跳,顏坠咬着牙,他的伤口明明还隐隐作痛。
「你怎么把愿望许掉了。」顏坠无奈笑笑,安抚的摸摸我的头。
「因为我想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