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梁陈叹气。
他身上有淡淡的清香,应是来前特地清洗过了。领口大开,露出壮实的肌rou,随着呼吸起伏贴着我的鼻尖。
我不大自在的把头向远处移动。
“你去干什么了?你不想杀我吧?那么你要怎样才能放我走?”
面对我的劈头盖脸灵魂叁问,梁陈压根不理。
“听闻这几日你茶饭不思,Jing神萎靡,至于这样做吗?”他不回答,反倒质问我。
“……我并没有。”我没好气的反驳。
“你是在想我?我不回来,你就如失了主心骨一样?”他大言不惭道。
我对他的厚脸皮叹为观止,只觉得当初伤他下手不轻,险些让他丧命,如今他越是和颜悦色,越让人觉得他别有所图。
想到这里,只觉得脊背窜上凉意。
“我…我是在想你,”定了定神,我佯装平静道,“你去做什么、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之类的事。”
他知道我的意思,轻笑着伸手在我的身上抚摸。掌心从肩膀处向下,隔着薄薄一层布料顺着身体的曲线摩擦。
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很好奇吧?”他说,“好些天了,什么都看不到,也没有人来找你。与世隔绝的滋味……我知道,一开始是不好受的,但后面会好起来的。”
这话直戳中我心事,让我心乱如麻,脑子里胡思乱想闪过许多念头。
“你想怎样?难不成,你……”一想到那个可能,我就忍不住的慌张,再怎么压也压不下去,“不行…绝对不行。你不能这样…”
若是一辈子被关在这里,是个人都得疯。这里风景虽美,却处处透着不正常。
景物的异常倒是其次,主要是人。龙裔卫倒还好,但可怕的是那些桃花岛的居民。
他们脸上有笑容,但那幸福的笑过于热烈了,简直像是假的。
“怎么,不好吗?这里是永恒的仙境,不会有战乱,不会有饥荒。百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道不拾遗,夜不闭户。”梁陈道,“若外间事了解,我便能一直陪着你。你与我结为夫妻,生儿育女,岂不是乐事?还有什么可烦恼的呢?”
“别胡说了,这不正常!”我越听越觉得惊悚,强撑着硬着嗓音说话,“你究竟做了什么?幻境?你用神器迷惑我的心智?”
“是不相信吗?”梁陈不以为意,“这地方是真是假,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世界之角这样的地方…只许他们有,不许我也有吗?”
这便是承认了,这里的确是与世界之角很相似的地方。是刺客的安全屋。
虽然早就料到安全屋必定不止一个,但没想到赵睦所在的桃花源并不是真正的安全屋?
“那个桃花源是假的…?”我惊疑不定,“不,不对,那不是…那是你拿来掩人耳目的?”
梁陈伸手摸了摸我的脸。
“桃花源若是轻易让人找见,哪能叫桃花源呢?”他说,“真正的桃花源,应该是能将一切安危拒之门外的庇护所。”
我微微一愣。
那那个桃花源呢?
赵睦……赵睦写了血书,以与梁陈断绝关系为代价求他救命。那之后便不能再住在桃花源…
可梁陈既亲自安排,照顾亡妻家人,他不会轻易食言。所能做的,先是让他们衣食富足,其次也要尽力保全他们性命。
桃花源被发现后,赵睦一家的离开,未尝不是另一种庇护。
那么那个桃花源,或许会走上毁灭的命运。
毁灭?如何的毁灭?
或者说,这样的毁灭在梁陈眼里一定有其意义。刺客大师对他并无敌意,甚至救了他的性命,梁陈却做出恩将仇报的举动,仅仅只是为了报复吗?
“别想了。”头突然被摸了,“如今你耳目闭塞,一切推测只是胡思乱想,毫无意义。”
“不,你这个疯子,你做这些究竟为了什么?我才觉得毫无意义…”我抖掉他的手,手脚并用的企图推开他,“要杀要剐,你,你想怎样便怎样,你不能,不能,不能——”
他这副样子,就好像让我头顶多可以把随时可能会挥砍下来的大刀,让我内心恐惧,日夜惶恐不安。
梁陈攥紧我手脚,将我压在榻上。
“别担心,不会一直这样的。”他轻声开口,头微垂在我耳边,“比起你的心狠,我倒是显得心善。叫你永远留在这,闹得鸡飞狗跳也不好。这样吧,你给我一个孩子,有了新的陪伴,我就放你走。你若不愿,便和那孩子一直在这里陪我吧。”
“——…!不!”我颤抖着。
“赵睦一家与我断绝关系,桃花源被毁,皇帝欲杀我,杨震也要将我灭口。你费尽心机,终于弄得我无处可去,”梁陈道,“这笔账算不清,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找哪个女人不行?桃花岛上有那么多女人,既想放下过去,再娶妻生子享天lun之乐,何必非要我……”我额头沁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