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溪的?低气压也持续了好几天,伙伴们也小心翼翼地关心她,只是有些问题,唯独自己思?考才能得出答案。
之后的?一天,学校辅导员联系辰溪,让她有空回学校处理一下一些手续上的?事情,赵立觉得正好是个转换心情的?好机会,就给她批了半天假,催促着她去了。
辰溪叹口气,最后还是乖乖听从教练的?意思?。
从辰溪养伤到恢复训练的?这好几个月的?时间,她都没什么?心力应付学校的?事,索性办了休学,现在?重新踏进校园,季节都已经由暮冬变成初夏,辰溪站在?景色大变的?校园里?,隐隐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辰溪想?起出门前,赵立还说让她从同龄人身上多?学一点朝气,辰溪站在?生机勃勃的?校园里?,心想?这么?对比自己确实是挺丧的?,于是努力打起Jing神。
办公室里?,帮她办完手续的?老师也问了问她现状,鼓励安慰了她几句,辰溪知道老师是好心,不过还是在?踏出办公室后,有些疲惫地呼出一口气。
事情办得得比她想?象中?要快,辰溪在?走廊中?茫然地站了一会儿,赵立特地叮嘱她在?批的?假结束前别?回去,这会儿她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发了一会儿呆,辰溪却?听到隔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傅新云拿着文件从里?面走出来,看见她也有些意外:“辰溪,你回学校了?”
“是,有些手续要回来签下字,学长你是来?”
“来开?个证明,之后大四时间比较自由,我有些别?的?打算,开?了离校证明方便一点。”
“这样啊……”辰溪微微怔愣。
傅新云察觉到辰溪有些心神不宁,但是他没说什么?,只是沉思?片刻,随后眼前一亮,邀请道:“之后有空吗?我带你去个地方?”
“有空倒是有空,不过是去哪里??”
“暂时保密。”傅新云讲手中?的?文件收进背包,随后把背包甩到肩上,粲然一笑。
辰溪和傅新?云中转了几路地铁, 最终抵达了一座还在建造中的场馆面前。
“这里是……?”
“未来的冬奥场馆,”傅新?云指着不远处的建筑,“我之前路过这里就有种被?震撼的感觉, 这么恢宏大气的建筑, 怎么样?想到之后要在这里比赛,会不会有一种意气风发、豪情?万丈的感觉?”
傅新?云片刻没听到辰溪回?应,回?头一看, 大惊失色,只见辰溪表情?怔忪, 却‘啪嗒’‘啪嗒’地落着泪, 看起来伤心至极。
他?!竟然把辰溪弄哭了!把那个几乎从来不哭、像小太阳一样的辰溪弄哭了!
傅新?云乱了阵脚,手忙脚乱地从背包里找出包纸巾来,小心翼翼地递给?辰溪:“怎么啦?”
辰溪接过纸巾,也不作声, 傅新?云只能把她带到了一个长椅上让她坐着哭,有路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傅新?云想了想,又从书包里拿出把伞来, 隔绝了路人的视线。
在伞的遮蔽下,更让辰溪有了不管不顾大哭一场的冲动,她索性?也不克制了, 只想把这段时间积压的情?绪发泄出来。
傅新?云在旁边一边默默递纸巾, 一边万念俱灰:一直以?来喜欢的女生都忙于训练, 平时就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 难得遇到一次、难得有和她独处的机会, 结果刚说了两句话就把她搞哭了……还有人能比他?更狼狈吗?
辰溪自然不知道身旁傅新?云的想法,她只是沉浸在突然爆发的情?绪里。
辰溪自己也清楚, 从受伤以?来,甚至是受伤以?前,她就一直压抑着,像一根快要被?绷断的弦。她无法放松,她不知道放松意味着什么,从正式成为?运动员开始,永远挑战自己、永远拼尽全?力就是辰溪的全?部。
这样的努力铸就成了基石,支撑她到达了今天所?拥有的高度,却也让她积重?难返,登高负重?。她站在为?自己搭就的高台上,头顶却仿佛触到了那个她未曾设想过的透明天花板,进不得,退不了。
现在的她冲不破四周跳这道瓶颈,如同牢中困兽,濒临力竭。而如果真的认输了,妥协又能让她得到想要的结果吗?
期望是一种动力,却也是一种负担,辰溪现在想到未来的冬奥,只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在傅新?云撑起的伞下,辰溪给?自己下了一场暴雨,等她哭完,情?绪慢慢缓和了下来,虽然问题仍没得到解决,但是这样的宣泄也让她释放了不少压抑许久的情?绪。
“没事了?”傅新?云声音温和。
“嗯。”辰溪带着鼻音闷闷地回?应道,迟来的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刚才?这样不管不顾地在别人面前大哭了一场,估计傅新?云都懵了吧。
傅新?云大松了一口气:“呼,那就好。”
“抱歉啊,我最近情?绪不太好。”
“不,是我的错,没有体谅你?的心情?,冬奥会一定让你?压力很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