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鸢还没站稳,就隐约听见吵吵嚷嚷的人声。
有人道:“回来了回来了!快去报告老大!”
她想回头看看是谁在说话, 也许是体力实在不支了, 也许只是因为回头太猛,她觉得头晕目眩的厉害, 摇摇晃晃地险些栽倒。
身旁的周灼祁见势不妙, 忙一把扶助她,忧心道:“还好吗?”
顾晚鸢想回他一句“还好”,只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人就晕了过去。
昏昏沉沉地醒醒睡睡, 朦胧间听见有人在她床边说话,似乎是疑惑为什么她无病无伤却总在沉睡不醒。脑袋不太运转, 也听不出是谁的声音。但她想说“别担心,我只是困了, 想睡一觉”, 可眼皮和嘴唇却都像被粘起来了似的, 完全张不开,浑身上下都提不起劲儿。纠结了小一会儿, 就又睡了过去。
醒来时, 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睡了一个这么长的觉, 四肢百骸都舒坦多了。想来是昏睡时有人喂她吃过流食, 此刻她也并不饿,索性又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磨蹭了很久才起身。
自从回到有狐基地之后, 她的房间里很难出现一整天都只有她一个人的情况, 尤其她这几日都在昏睡, 以裴子昉的细致,怎么可能不来看她。可今天,周灼祁没来,裴子昉没来,陈语晨也没来。
顾晚鸢也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担忧,正捉摸着要不要出门问问看什么情况,倒是一个女人闯了进来。
她的房门竟没被锁上,看来裴子昉也真是放心自己的下属。
抬眼一看,是杜影。来得气势汹汹,一副不善的样子。
诛天与有狐一向不睦,杜影与顾晚鸢也一向不睦,这两相不睦累加在一起……顾晚鸢挑眼看着眼前的女人,倒不知是什么强大的动力,促使她来有狐基地找自己。
“你这女人真是坏透了!”杜影立在门边,也不进来,只瞪着顾晚鸢,一脸恨不得她去死的表情,“你能不能不拖累老大了?”
“老大?”顾晚鸢皱了眉,“周灼祁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他怎么了?”杜影恶狠狠地道,“他快被你害死了!”
“我害死他?”顾晚鸢眨巴眨巴眼睛,“不能吧,我昏睡了好多天啦,刚睡醒。”
看杜影这状态,周灼祁怕是真有什么事。可她此刻满嘴讨伐之词,估计问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顾晚鸢决定自己出门,找个有狐的成员问问看。
杜影却一伸手拦住了顾晚鸢,怒道:“你是想偷溜吗?你这女人到底还有没有良心了?”
顾晚鸢无奈道:“姐姐,你在这骂我有用吗?不如带我去你老大那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啊。”
这话说得不错,杜影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得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跟我来。”
有狐距离诛天的距离并不近,杜影着急忙慌的走得比跑得快,顾晚鸢喘着气在她身后紧跟着。
到了目的地,却发现除了周灼祁与张一邕,连始终不见人影的裴子昉和陈语晨也在,四个人坐在沙发上,气氛不说剑拔弩张,但明显不算融洽,似乎是在谈什么事情。
顾晚鸢先看向周灼祁,见他好端端地坐在那,并不像杜影说的有生命危险的样子,松了口气。
见顾晚鸢被杜影带了来,陈语晨忙起身跑了过来,拉着顾晚鸢的手道:“你醒了?感觉还好吗?怎么过来了?”
顾晚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道:“我没事呀。”
“什么没事?”裴子昉斥责道,“你简直是胡闹!刚醒乱跑什么?我现在送你回去休息。”
“我不。”顾晚鸢撇撇嘴,径直走过去坐了下来,一副你赶不走我的样子,又冲张一邕点点头,算作是问好了,“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让我也来听听呀。”
周灼祁皱眉看向杜影:“你带她来的?”
“对。”杜影指着顾晚鸢愤愤道,“怎么,她不该来吗?老大,你想还护着她?你看她都把你害成什么样了!”她猛地瞪了一眼顾晚鸢,“她一直都有这么多人护着,那你呢?除了我,谁会护着你啊?你见她顾过你的死活吗?你竟然到现在还护着她?”
杜影颇有些歇斯底里,周灼祁头痛的揉了揉额角,他惯来听不得人大呼小叫,可也知杜影是好意,只得道:“住嘴。”
他语气虽淡,但气场强大,杜影就算心有不甘,也只得住了嘴。
张一邕倒是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看戏看得起劲,见他们不说了,他便拍了拍掌,叫人来给顾晚鸢上了杯茶。
“刚刚你们在聊什么?”顾晚鸢咬着杯子看着他们,“继续继续呀。”
“没什么,已经谈完了。”周灼祁温声冲她笑了笑,又沉声对张一邕道,“如你所愿。”
张一邕抚掌大笑:“好说好说,周神早这么好说话,我们也不需要耗到现在了。”
杜影却急道:“老大!你……”
周灼祁打断她:“我志不在此,你不必说了。”又对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