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棪愉悦地取笑了会,“殿下睡得香,我怕起身惊到你,便只能守着你醒。”
她知道他在笑什么,昨夜里他还捂着她的嘴,问她是不是想喊得人尽皆知。
目光不自然地躲开,“我醒了,你下去吧。”
齐棪未动:“我过会出宫,去右相府看花燃,你呢?去陪皇后?”
“嗯。”
“下午早些回府好不好?”
他缠着她答应,语气温柔缱绻,又成了她体贴人的好驸马。
翊安当即有在宫里住上十天半个月的冲动。
“你去看花燃,把挽骊带着。”
“怎么?”他笑了声。
“带去就是,别问许多。”
翊安受江昀的提点,起先觉得那人乱点鸳鸯谱。
过了两天,才后知后觉,莫不是花燃托他来说的,虽然不大可能。
于是顺口问挽骊,“花燃这人如何?”
“长得好看。”挽骊不假思索。
“哦——”翊安转而问:“江昀长得如何?”
“寻常。”
那是南陈 欠打
“姑母——”
听这声音清脆嘹亮,翊安就知人没事。
今日天气Yin凉,趁着暑气淡,便来了趟安平侯府,见她这成了英雄的小侄儿。
魏思荣靠在床头,匆匆套上件衣裳,吩咐人:“快把窗子开开,别让屋里头的药味熏着长公主。”
“你若不能见风就别开,我不怕熏。”翊安走进去,坐在离榻几步外的凳子上,扇着团扇,往他脸上瞧了眼,“原当你会憔悴,怎么反而养的白白嫩嫩?”
“家里有贤妻。”
魏思荣嘿嘿一笑,“整日不是睡就是坐,喝不完的补汤一勺勺喂到嘴边,这还能不长rou嘛。”
“人呢?”翊安被他腻着,扇面掩笑看了一周。
“去给我母亲请安了,想也快回了。”魏思荣无奈笑:“估摸着我母亲会过来见殿下。”
翊安也无奈,打算快些说完话离开,“伤口如何了?”
“当时跑慢了步,箭刺在肩胛骨上,没什么大事。”
“你这回可立了大功。”
“可我娘子说,差点闯了大祸。”魏思荣看眼门外,缩着脖子小声道:“都把她气哭了,哭得特别失态。”
翊安叹了口气:“她是心疼的,不是气的。”
“又气又心疼吧,我答应她,以后再不胡闹了。”
他说罢,歪着头笑:“既是功劳,可有赏赐给侄儿呢?”
“说,要什么?”
他一时拿不准主意,“我得好好想一想。”
“你想,改日找境宁王讨去,他能给的更多。”翊安不客气地把齐棪推出去,又好奇地问:“你如何寻到的机会,偶遇吗,为何那般赶巧?”
“那几日京里不平,我听说长公主府被阮府围,便叫人悄悄盯着两边的动静。”
他扬眉傲气道:“我怎么也是魏家人,取阮间的命,既替魏家出口气,也替我死在阮家手里的兄弟报了仇。”
翊安这才真切感受到,他不是个纨绔,心中自有大义,比那些道貌岸然地缩头乌gui强得多。
“做得好,只是日后再遇上这种事,要三思而后行,别让家人担心。”
他乖乖地啄米似的点头:“姑母对我真好,侄儿好感动。”
“嘴贫,好好将养着,我回了。”翊安行到门口,又折回去添了一句:“清河郡主的夫君,前段时日去了。”
魏思荣知道这事:“许久没见郡主,想是在家悲痛呢。”
悲痛不见得。
但丧夫,怎么也得装装样子。
翊安刚踏出院子,迎面便遇见魏思荣的母亲和他夫人。
前者胆战心惊地问可是思荣闯祸了,在翊安夸上几句之后,脸上稍稍露出自豪的神情。
后者自始至终挂着得体的笑,翊安问什么,她就回什么。
娴静温和,通身大家闺秀的做派。
陈榕施然欠身:“长公主慢走。”
回到屋里,先是阖上窗户,转而看向魏思荣,蹙眉问:“怎么穿起衣服了?”
“姑母来,我不好光着,匆匆套了一件。”
陈榕一听,急坐到他身边,解开衣裳看他伤口,“好不容易结痂,仔细再把伤口弄裂开,还没疼够是不是?”
魏思荣当即瘪嘴,“好像是有一点疼。”
“我去给你拿药。”
魏思荣一把拉住她:“娘子,你先给我吹吹。”
陈榕顾不得训他,当即小心翼翼地替他吹着背后的伤,柔声问:“好一点没?”
“嗯。”魏思荣轻靠在她怀里,美滋滋地傻乐。
回去的路上,翊安没Jing打采斜倚在马车里。
齐棪这几日得了闲,夜里没度地闹,害得她日日腰间酸软,偏偏在外还得挺起脊梁端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