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到后半夜,眼看着床榻上一片狼藉,不能睡人,齐棪只好出去让人进来收拾。
翊安自问不是脸皮薄的人,可这回难堪至极,不知被齐棪哄着说了多少难以启齿的话。
他夸她时,她会羞赧;
他逼她夸他时,羞的还是她。
翊安心骂齐棪厚颜无耻,所以每回输的都是她。
睡下后,齐棪从后抱着她揶揄道:“若夜里想我,便自己来,像我方才那般。”
翊安没力气打人,从牙缝里咬出一个字:“滚。”
两日后,齐棪离开上京。
走前翊安倒没如何依依不舍,他却抱着人不肯撒手,让她一定等自己回来。
把人家出征前说的词都照搬过来。翊安忍住才没翻白眼。
齐棪上午刚走,下午便有人送帖子进公主府。
翊安打开来看,原来是南陈那风流画手江昀再访北祁,要请她吃饭。
她乐呵呵道:“时间刚好,将好我丈夫不在家。”
豫西嬷嬷脸黑,没记错的话,早上她还对王爷说,要安分守己,只想着他一个人。
挽骊虽面色平静,心里却同情王爷。
娶妻如此,望君宽心。
作者有话要说:翊安:我身上瑕疵在哪?
齐棪:嘴都太小。
翊安:都???你去死不行吗?
相思
翊安虽说的不成个样子,到底身上还留着她家那莽夫嘴不留情,所烙下的各种印记。
自然对见别的男人没兴趣。
经颜辞镜一事,她算是看透了,外头的男狐狸Jing没甚么好。
害苦了她。
但这江昀,到底给他们夫妻俩送过礼,那幅画还挂在屋里呢。
若说翊安与齐棪关系最直接的进展,便是初遇江昀那晚。
寿宴之后,她被那雪后蝉醉得不省人事,齐棪喝了半坛子醋。
两人才能滚到一起去,互相说了真心话。
如此说来,江昀江圭原,算是他们的红娘。
既然是来客,怎能让人家请客,理应她请。
去正经吃饭的地方吃顿饭,又有何妨。
翊安特让挽骊好好拾掇一番,乌发玉簪,长裙摇曳。
挽骊五官凌厉,瞳孔深邃,改了妆容,便是个极具异域风情的美人。
翊安绕着她转了一圈,色迷迷说:“小美人,给我亲一口吧。”
挽骊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可以。”
翊安大笑两声,拍了拍她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不合适,你随我进去,吃两筷子菜就行。”
挽骊没有异议,自是她的殿下说什么,就听什么。
她今日扮得跟翊安嫡亲妹妹似的,连腰间的刀都没带。
只是淡淡提醒:“孤男两女共处一室,似乎更不合适。”
翊安本还没想到这层,嘴角一个抽搐,“骊儿,你学坏了。”
挽骊点头:“耳濡目染。”
“……”
到了江昀安排的地方,翊安才发现自己多虑。
他并未定在雅阁之中,而是在二楼选了座席,帘纱半垂,看得分明。
既不十分私密,又不至于吵闹,明朗雅致。
帘纱后,也并非是翊安所想的“孤男”,坐了两名男子。
翊安心知是谁,稍稍低头,脱鞋上去,跪坐下道:“花指挥使也在。”
“我得跟来付饭钱,总不能让客人花钱,亦不能叫殿下破费。”
花燃陪着笑脸,心里的意思是,他怕死啊。
等齐棪回来,知道长公主跟江昀私下独处吃过饭,第一个弄死的就是他这个牵线人。
倒不如他来选个正经地方,全程陪同,进行监督。
“花指挥使有心了。”
挽骊安静地坐在翊安身边,翊安向江昀介绍道:“我将我这妹妹带来,不介意吧?”
花燃笑容明媚,弯着细长的眼睛,打量着挽骊,“挽骊姑娘今日这般妆容,当真是惊艳凡人啊。”
挽骊朝他点头,面上算不上冷淡,却也没笑:“谬赞”
江昀开口:“长公主,挽骊姑娘,是圭原叨扰了。”
翊安忙说:“哪里的话,江公子送翊安的画甚好,翊安正该当面道谢。”
花燃闻言叹口气:“谁不想得江圭原的一幅画,可惜人家说了,只画美人。”
说着哀怨地看了江昀眼,似是埋怨他重色轻友。
翊安抿唇一笑:“惭愧。”
江昀无视花燃,殷勤地对翊安道:“您若说惭愧,实在是过歉。自此见公主一面后,臣再没为其他女子作画,那些不过是庸脂俗粉。”
花燃替他满上酒:“我可算碰到,有人比我还会说话了。”
翊安心道,人家比你说的诚恳多了,当即又客气几句。
挽骊从头到尾不语,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