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安听完瞠目结舌,“要么江州来太聪明,知道你查到他身上。要么,有人帮他们跑的。”
“前者不可能,除非他是神仙。定是后者,我不明白什么人会帮他,帮他有什么好处?”齐棪牢sao道:“怪事一件接着一件。”
“这我就不晓得了。”
齐棪叹气:“封浅浅也不知道是心甘情愿,还是迫不得已。”
他巴不得她是心甘情愿,走了也罢,省的惹出一堆事。
“齐棪,”翊安扔了书看他:“我怎么觉得,你其实气的是封浅浅跟人跑了。”
“我能不气吗?”齐棪顾不上想许多:“养她这么多年,便是条狗,也该知道感恩。”
前世封浅浅直接要了他的命。
今生也不差,直接跟着他要抓的死刑犯跑了,尽给他添堵。
亏他还优柔寡断,为着她的缘故,迟迟狠不下心抓江州来。
“哈哈哈——”
翊安听他气急败坏的口气,不知怎么,愈发想笑,“浅浅她王爷哥,姑娘家长大了,有自己的打算。你啊,放宽心吧。”
“她嫂子,我宽心着呢。就是气她蠢,愚不可及!”
在上京这些年积攒的一切不要,跟人去亡命天涯。
罢,他倒高看她三分。
“你原本就不想抓江州来,全因他算你妹夫。你若早干脆些,哪有这些麻烦?”
“法不容情,怎么不想抓。”齐棪解释:“在找罪证,万一他死不承认,我手边只有口供,又当如何。”
“行,现在证据有了,妹妹妹夫没了。”翊安说着又乐起来。
齐棪捏着眉心,“我已经让人去抓。”
翊安有直觉,这两人抓不回来。
封浅浅不是不聪明的人,小姑娘心思颇多。
再加上一个多年跟官府斗智斗勇的江州来,齐棪够呛。
她心情不由晴了三分。
作者有话要说:翊安:“前情敌跟人跑了,世界突然美好起来了怎么办。”
吵架
御书房内,魏琇执朱笔批着折子,和气地道:“阮卿,盗贼一事既已处决,你也该歇歇。”
“臣不觉疲倦,只是……。”阮间面露犹豫,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句,又闭上嘴。
一副不知当讲不当讲的样子。
魏琇抬眸,漆黑的眼里深不见底,语调却亲近:“有什么话就说,不许瞒朕。”
“臣不敢瞒陛下。”阮间微叹一口气道:“此事拖到今日才了断,只因境宁王说有漏网之鱼。右司上下,不分昼夜地查了一通,得知那个人,是王爷义妹的表哥。”
“义妹的表哥,呵,那人现在何处?”
“回陛下,人跑了。”
“跑了?”魏琇纳闷,什么人能从听竹卫眼皮底下跑。
阮间也是无奈:“境宁王查到那人后,非但不立即动手,反而拖延时间。现在又派人抓,大海捞针,京中搜遍了也没有踪迹。”
魏琇听出他的意思,冷下脸,凉飕飕地问:“又唱的哪一出?”
阮间面露难色,脸上刻意摆着少年人藏不住的倾诉欲。
“境宁王以为听竹卫有人通风报信,才总抓不到盗贼。不成想是他自家人有问题。他与那义妹感情好,想是不舍动手。”
魏琇冷冰冰地开口,替他把话说完:“所以演了一出戏,故意放跑他们,又派人去抓。”
“陛下明鉴。”阮间低下头去,掩住自己难以抑制的喜悦。
“朕不知,齐棪把听竹卫当成什么,他手中的肆意摆弄的棋子?”
“境宁王…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得已?”魏琇气得从龙椅上起身,扬高声音:“贼喊捉贼是他的拿手绝活,若不是你,朕还不知他要瞒天过海到什么时候。”
阮间知道魏琇说的是让他查的事,“臣也没想到,境宁王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他前些日子交上的证据,暗指齐棪担心谶语一说让皇帝起疑心,故意演了出遇刺的戏,来讨圣上心软。
“看在皇姐的面子,朕也要给他几分薄面。”魏琇Yin沉道:“可如今,不敲打不行了。”
阮间弯着腰,恭恭敬敬地听着。
已然暗中走神,他那日一时不悦,直接砸了梁家铺子,将老板抓起来打了顿。
原只为发泄,并非对翊安有怨言。
他没想到,翊安竟会去查这种小事。那日当他的面点破,定是生他气了。
阮间暗恼,从前轻易不敢往她身前凑,便是怕她瞧不上自己。
好不容易在她眼前留下印象,竟硬生生被自己毁了。
“这些折子,你且看看。”魏琇说着让内侍递与阮间,缓声道:“御史台弹劾听竹卫右司副指挥使阮间,滥用职权,排除异己。残暴跋扈,不仁不德。”
听竹卫有不奉旨拿人之权。
年前花燃连根拔起一大批贪官污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