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主子叫的第三次水了。
婢女提着木桶悄然进屋,内室的低泣声此起彼伏,不久之前还哭的可怜,这会子都泣不成声了。婢女将热水放下,转身之际,隔着屏风往内室看了一眼,仅此一眼,婢女立刻面红耳赤。
她看见主子站在脚踏,下身被遮掩,她只能瞧见男人肌理清晰的后背,他肩头搭着的两只纤细白嫩的脚踝,正无助的晃动……
婢女立刻收回视线,两腿发软的快速走出寝房。
不知为何,这婢女脑子里竟然幻想,她若是被主子疼宠的女子该多好……
门扇合上,内室的低泣声宛若带着勾子的毒药,即便是女子听了,也胸膛酥痒。
又是过了好半晌,内室的动静才渐渐消停。
此时,已月上柳梢,别院的下人用了竹杆挑下灯笼,点上烛火再挂上去。
倪裳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方才被姬慎景抱入净房,清洗后又清醒了稍许,她趴在软枕上,深情呆滞,一动也不动。
姬慎景上榻,从背后抱住了她,倪裳的手腕已被松开,但细嫩肌肤上留下了醒目的勒痕,姬慎景揉着她的细腕,吻细细的蹭在了她肩头,恰好落在了那朵最艳红的红梅上,“裳儿,你我若天天这般,该多好?”
倪裳开不了口,没有任何动作。
若是天天日此,她大概很快就要“英年早逝。”
姬慎景没有得到回应,但餍足的男人心情甚好,完全不介意一个人唱着独角戏,他给倪裳捋了捋耳边微shi的发,两人肌肤相贴,他轻易又动情了。
他倒是还想继续,但后来两次明显察觉到了倪裳已经到了极致,男人仅剩的一点良心都给了她,但嘴上却是不放过,过剩的Jing力使得男人还意犹未尽,唇贴着怀中人细嫩的耳珠,“你上回中了毒,在我身下热情似火……”
“你不要再说了!” 倪裳使出全力制止可恶的浪荡男子继续说下去,可发出的声音却是沙哑的不行,仿佛是历经数日不曾饮水,一喊出声就破了音。
倪裳:“……”
姬慎景又是一阵愉悦的低笑,邪性未减,“裳儿,你生气的样子,我也很喜欢。”
帷幔已被男人挂起,外面夜色逐渐浓郁,倪裳的身子动不了,她难免想到上次中毒之后的七次,她竟然还能活着熬过去,真是一个奇迹。
试图缓缓撑起身子时,姬慎景摁住了她,“不用急着回去,庄墨韩眼下不在庆王府,无人会管你。”
倪裳心头咯噔了一下,爹不在庆王府,还能在哪里,自她搬入庆王府,爹每日早早就回府,必会与她共用晚膳,她忍着嗓音疼痛,转过身来,看着一脸春意飘然,潇洒无度的男人,“你不得伤我爹!”
明知她要说什么,但姬慎景还是稍显不悦。
他眼中只有她,他不想让倪裳心里还惦记着旁人,他可以不要爹,倪裳为什么需要一个爹?
男人眸色微眯,大掌滑至娇软之处,不轻不重的惩戒了她一下,“裳儿,你有我还不够么?”
倪裳:“……”
她跟一个疯子讲什么道理?
“我要回去。”倪裳很坚持,起码此时她确定姬慎景心里在乎她,这是她手中能够掌控的唯一王牌了。
仗着他的喜欢,她方才能步步为营。
在男人骤然Yin郁的凝视之下,倪裳道:“姬慎景,你若真在乎我就放我回去,你我尚未成婚,你却这般对我,你的行径……与当年我爹对我娘有何区别?”
姬慎景忽然拧眉。
他知道这是倪裳的计谋,但竟是莫名心虚,没错,他从今日就想开始就将倪裳占为己有,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从此往后,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他,只因他笑,因他哭,因他绽放。
“我不是你爹,你也不是你娘。你我是两情相悦,你愿意待在我身边。”他强势又霸道的说。
倪裳:“……”
“大婚在即,我迟早会是你的人,你若是眼下扣着我,让外人如何看我?”倪裳哭不出来,但她算是明白了,对付姬慎景,以硬碰硬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反而会伤了她自己。
所以,她低低抽泣了几声,姿态放低,窝在男人怀里,拿着他对自己的宠爱赌一次,“我这十多年过的不易,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爹有了娘,也要嫁给天底下最好的男子,我难道就不配风风光光的出嫁么?”
“嘤嘤嘤……”
倪裳的小脸贴着男人赤裸的胸膛,卖力哭诉,她嗓子哑了,不久之前被他折腾的够呛,此刻眼眶还是微肿的,似乎哭的□□无缝,无可挑剔。
姬慎景身子一怔,捏起她的下巴,见她泫然欲泣的脸,男人的眉宇紧锁,仿佛真的被说服,片刻才低沉道:“好,我让你回去,但我会时常去看你。”
倪裳没有得寸进尺,她完全不敢低估了姬慎景的脑子。
如今,她与姬慎景的周旋,不亚于是行走在薄冰之上,稍有不慎,她就会输的猝不及防。
“今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