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姬慎景神情一呆,眼中好像突然之间就是去了焦虑,“我难受。”
倪裳,“……”
萧昱说,迷魂散只有在醉酒之后才会有效,她这还没开始灌他呢。
倪裳伸手,在姬慎景眼前晃了晃,怎么看他都已经彻底醉了,完全没了神识,倪裳不敢保证他是不是在装,道:“怎么不陪我喝了?”
姬慎景端坐在了石杌上,高大魁梧的身段即便是坐着,也甚是英伟,仿佛是青山般的男子。
倪裳已痴迷于他,或是被色所迷,亦或是日久生情。
姬慎景诚实道:“我不胜酒量。”
倪裳,“……”她震惊了一下,悄悄记住了姬慎景的另一个软肋,幸好一会他什么都不会记得,想来他也是好面子的。
倪裳抓住机会,继续问,“那……你昨夜对我所说的一切,可都是真的?”
男人点头,“句句属实。”
倪裳,“……!!!”
她不是傻子,唯一能想到的一次,就是她被人下毒,在跳入镜湖前,她最后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姬慎景,那之后便昏迷了几日,即便身子有任何不适,醒来后她也察觉不到了。
倪裳脸上滚烫了起来,好一个姬慎景,已对她做过那种事,竟然还一直瞒着她?!
倪裳不敢再细问,但今日机会难得,下次再想灌醉他就不是那么容易了,“那次究竟是怎么回事?”
姬慎景好像沉浸其中,一提及那回,他唇角溢出一抹温和的笑,“你中了毒,我与你欢好了七次,怕你想不开,就设计隐瞒了一切。”
倪裳,“(⊙o⊙)…!!”
倪裳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为什么要七次……?
她基本可以确定,害她的人是倪芊芊。
至于姬慎景所说的七次,她半点不想去想象。
男人已经昏睡了过去,倪裳叫来红缨几人将他拖走,她可能一时半会没法面对他。
红缨搀扶着姬慎景离开院子,总觉得倪姑娘怒意甚重,方才分明是对主子眼不见为净。
冀州的辅政大臣,暂由钦差暂任。
姬慎景、庄墨韩等人被召入京复命。
萧长淮答应招安,自也拖家带口入京。况且,他心疼宋颜,这些年知道宋颜一直念着宋老夫人,他这个当女婿的也是时候登门拜见了。
启程的前夜,姬慎景忍了三天没去见倪裳,这回终于忍不住又去了她的院子。
他虽然没再发疯,但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一旦再疯,他将是极致的危险。
他以为倪裳当真说如她所言,对自己不离不弃,可这几天下来,连个人影都没瞧见,不免又让姬慎景患得患失。
到了闺院,姬慎景止步于月门,等待着婢女去禀报。
那婢女看着他的眼神,明显畏惧恐慌,当即就去通报了倪裳。
不多时,婢女再度折返,道:“大殿下,姑娘说,今日不见您。”
姬慎景,“……”
所以,她是真的生气了?
可是为什么?自己做了什么?姬慎景只记得倪裳邀他饮酒,之后他便昏睡了过去,并不记得对她做过任何过分之事。
是嫌他酒量太差了?
姬慎景没再继续叨扰倪裳,确切的说,可能是觉得没脸面见她。
众人启程回京,有庄墨韩、太子,以及萧长淮同行,一路上很是顺利,并未遇到任何阻碍。
数日后,队伍进入了京城境地,太子这一路一直忧心忡忡,入京之前更是坐立难安。
他权衡了眼下朝中势力,虽然支持他的人还是占据多数,但眼下全乱套了,姨母尚在人世,倪裳又是姨母与庆王的女儿,姬慎景这个狡猾的,早早就虏获了美人芳心。
太子胸口憋闷。
倪裳为何看上姬慎景,却看不上他?他除却相貌不及姬慎景,还有哪里不够好么?
此时,京城城门处,帝王的禁卫军开道,帝后二人携百官亲自相迎。
帝王容易煽情,眼下已经入冬,他眼眶微红,望着不远处骑在雪色良驹上的儿子已经长出了漆黑墨发,皇帝一个激动,泪流满面,喃喃道“今日风太大,朕的眼睛里进了沙子。”
一旁的皇后拧紧手中的锦帕,面上艰难的露出笑意。
宋颜还活着!
她是庄墨韩的命,此前庄墨韩愧对宋家,才护了宋家与东宫十多年了,那以后呢?
皇后心里没有底。
宋老太太早就望眼欲穿,若非是年纪大了,身子不适,她恨不能亲自前去冀州接女儿与外孙女!
她万万没有想到倪裳身上也流着自己的血。
宋老爷与宋夫人等人皆神色不明,隐有懊悔之意。
早知道倪裳是宋颜与庄墨韩的女儿,宋家无论如何都不会退婚!
长信侯今日也在场,得知倪裳身世,他心中五味杂陈,扪心自问,他虽是疼惜倪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