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致远说:“王医生说你疑似患有卵巢癌。”
夏天一下子怔住了。
丁致远说:“他说具体情况得去做甲胎蛋白和糖链抗原检测才能知道。”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夏天疯狂地摇着丁致远,然后声音颤抖地继续说,“致远,我要回加拿大,我要回温哥华。”
下午检测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化验单上显示:甲胎蛋白+++20,糖链抗原+++35。王医生把化验单递给夏天。
夏天拿着化验单的手不断地颤抖着,眼中含着泪水。她的耳边回响着王医生的诊断结果:甲胎蛋白都已经到4800了,糖链抗原也有500多,基本可以确诊是卵巢癌。
此时夏天却突然冷静地问王医生:“医生请您告诉我实情,我还有救吗?”
“你目前血ye里还没有检查出癌细胞,说明还没有扩散,这种情况就不能再拖了,尽早做手术,就还有一线希望。”王医生建议说。
“我想回温哥华做手术,我女儿还在那里。”
“温哥华虽然医疗条件比较完善,但听说等待时间很长,做个ct都要等几个月,你耗不起。我们医院这几年接收了一些从国外转来的病人,其中有个女孩在国外确诊时还只是ru腺癌三期,如果当时做手术,治愈率要大得多,结果等了三个月都没排上手术,后来她父母把她转到国内时,已经扩散了,现在我们医院只能对她进行保守治疗。”
丁致远在旁边急切地问:“咱们医院什么时候能安排手术?”
王医生说:“全面体检后,如果身体状态达标,随时都可以手术。”他说完便离开了病房。
丁致远安慰夏天道:“你知道的,我爸原来是这里的外科主任,很多医生都是他的学生。你在这里手术,我们可以找最好的大夫,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尽早手术把病治好。”
夏天听完丁致远的话,点点头表示同意,突然又说:“我来上海戴安娜不知道,我也没打算告诉她。她在备考sat,我不想让她担心,所以希望你也能为我保密,我做手术的事儿,谁都不要说。”
“我给你保密!我现在就去给你办住院手续。”说着他起身就往外走。
旁边女病友羡慕地对夏天说:“你老公对你真好呀!不像我们家那位,只知道炒股票,我明天手术他都不来看一下。”
夏天没说话,此时她的手机响起,是戴安娜的电话,她深吸了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戴安娜在电话里急切地问:“妈妈,你到底在哪儿?”
夏天尽量平静地说:“我不是告诉你我出远门去看一位朋友嘛。”
“你什么时候回来?之前的事儿,我、我对不起你。”
夏天忍着泪水说:“回头再说吧,你快第二次考sat了吧?在家好好准备考试……”她话都没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
女病友看到夏天在哭,劝她说:“哭吧,痛快地哭一回,我刚查出来的时候也很崩溃,觉得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已经差不多了,我就是舍不得我那个娃,一想到她以后没我这个妈,我这颗心真是放不下,我想是不是得给她留下点什么,我就给她打毛衣、毛裤、毛背心、手套、围巾、帽子等,越打越想打,总觉得打不完。其实这个病也没什么可怕的,还是应该乐观一点儿和它做斗争嘛!”说着女病友递给夏天一张纸巾,夏天抬头看着女病友,接过纸巾点点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