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穆天香所说,炼气期小小气海之外,竟配得一片浩瀚广阔识海神念。
龙雅歌心脏又猛跳几分,转眼看向阿翎。
黑衣影卫会意,上前将自己探得之事在她耳边讲了。
龙雅歌听罢,又呆视他半晌,轻叹一口气:「阿翎,给他解毒。」
阿翎上前,捏着宁尘脑袋将他提将起来,真气从顶门向下猛地一贯。
宁尘全身噗嚓一下喷出十几道黑色血流,连带丹田那枚破法金针都激射出来,被阿翎两指一夹收在掌中。
隐蛇窟浅处的蛇虫毒性不彰,只侵入肌腠肺腑不伤识海。
宗主影卫也有元婴期修为,气随神动,驱使真气尽数将宁尘体内毒素清了。
还有那钻入体内的小蛇,也统统碾作粉末,反作了滋补之用。
只是那身袍子被真气搅得几乎衣不蔽体,头发也被激得四散炸起。
龙雅歌瞥着他形貌好笑,便对阿翎道:「去后殿给他寻件衣服。」
阿翎面罩下的眼睛眯起来,双手一摊,那意思彷佛在说「难道给他穿你的女装?」
龙雅歌瞪她一眼:「你先找件你的给他换上嘛!」
她身材高挑,又素来穿着短衫劲装,却是合着了宁尘身量。
阿翎摇摇头,转身去了。
煌仙子纤纤手指一点,从储物戒中抖出一枚滋补气血的丹药射入宁尘口中。
一宗之主出手的丸药自是不凡,几息之后宁尘长出一口浊气,晃悠悠支着身子从地上坐了起来,伤口处也飞快愈合如初。
宁尘先前还在脑瓜子里昏沉沉与那股子愤恨斗法,耳边时常响的几声聒噪也被他以吼骂应去。
这时候满心的毒气散了,疼痛立止,突然间像是洗了个痛快快的凉水澡,全身上下都觉得那么舒爽。
然后他抬头一瞧,发现跟前正站着一位。
一身娇艳红裙下招展着柳腰玉腿,脖颈下面酥熊半抹,两座大山似的往瞳孔压来。
那眼角眉梢,那樱唇嘴角,万种风情倾国倾城,顿时把他看愣了神。
那丹药也是厉害,给宁尘补的有点过头。
吱一下,宁尘两腿间那物事直挺挺跳了起来。
赶上衣服也是稀碎,竟然就这么大模大样地晒了个太阳。
龙雅歌倒也不是没在合欢典藏中见过男人那话儿,只是事发突然,眼么前儿兀突突窜出这么一东西,顿时红云翻上面颊,笑得花枝乱颤。
阿翎夹着一套衣服从后殿回还,正见着宁尘一副呆呆模样,胯下还在那横刀立马。
她眉毛一竖疾走两步,一脚踢在宁尘尾巴骨上。
滋熘熘一道寒气趁着pi股根儿刺进来,宁尘嗷嚎一声从地上蹦得老高,腿间那话儿登时软了。
「把衣服换上,本宫有话要问。」
龙雅歌转回宝座,悠声吩咐道。
宁尘揉着pi股,接过阿翎抛来的衣服,臊眉耷眼毛手毛脚地换了。
眼见宁尘衣冠整洁,精气神似乎也回来了,龙雅歌抬手轻轻在扶手上一拍:「宁尘,你可知本宫是何人。」
自打清醒之后,宁尘那小脑瓜子立刻开始嗡嗡猛转。
座上那小娘一张嘴什么本宫,宁尘哪儿还不知道自己被拎到什么地方来了。
要紧的是,咋个让自己卸了一身的麻烦才真的。
「我管你什么人,要杀要打悉听尊便。」
宁尘坐在地上梗着脖子。
他可没忘,自己先前还啐了人家一口。
结果人家不光没生气,还给自己解了毒。
这时候若是把嵴梁骨扔了邦邦磕响头,人家肯定不吃这一套。
那小娘果然没动怒,只是笑得有些妖异:「脾气这么大啊?外门弟子见了宗主,也不行礼?谁教的规矩?」
「反正火是我放的,没冤枉我,我就是腆着脸把好话说尽了也逃不了,何必再跟你低三下四。」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求神拜佛,巴望这小娘就吃这一套铁骨铮铮的戏码。
这头豪言壮语说着,身后那位穿黑衣服的可不乐意了。
宁尘只觉得后背凉飕飕就像站了个大冰坨子,两道目光小刀子似的在自己身上刮来刮去。
「放火那事,蛇窟之刑作为惩戒,不必再提了。你老实与我说来,可与别的宗门有什么勾结?」
「没有的事儿。我打小在宗门里长大,和自个儿家没什么分别,哪里要作什么劳什子奸细。」
这话倒也不全是作伪。
一闭眼一睁眼,已身在合欢宗十五年,没点感情那才是假话。
「那你解释一下,你那浩荡识海是从何而来?」
话好说,可说完了对面也得信才行。
天花乱坠的真话,闹不好只会给自己再惹一身骚。
宁尘叹口气,把早已备好的说辞托了出来。
「我从小入梦极长,梦中世界似真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