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漓知道江矜言这句话的意思,她不用为自己辩解什么,更不用说抱歉,他永远不会怪她。
他只是害怕,害怕再次失去她。
南漓踮起脚尖,抱住他,摸了摸他的脑袋。
“乖啊,我在呢。”
他把脸埋进她的身体里。
她曾经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从此了无音讯。
那些年他一定过得很难过。
期待一次次破裂,暗自流泪,失望到绝望,在痛苦中等待她。
所以,联系不到她的时候,被掩盖的记忆,就像冲破堤坝的洪水,痛苦也是加倍的。
这是迟到的弥补,阿言。
南漓忍着心痛,安抚怀里伤痕累累的少年。
江矜言孑然一身冲到越东,除了手机什么都没带。
而且他还是个开学一天的大学生。
今天是军训的第一天。
江矜言洗漱完出来,南漓已经摆好早餐。
她刚跟宋颐说自己醒了,酒店就送早餐来了,还有醒酒的汤,服务可谓非常周到。
“快来吃,不然就冷了。”南漓招呼他坐下。
手机上,宋颐给她发消息,说连英要见她。
lris:【好嘞,我吃完早饭就去。】
宋颐:【ok,楼下等你。】
她看消息,嘴边伸过来一团东西,她没看就咬了。
“呼。好烫!”
她一松口,有只手接住从她口中掉下来的明虾蟹子烧麦,没掉在地上。
江矜言抽了张纸给她。
“我说了,小心烫。”
南漓:“我没听到。”
“吃饭不要玩手机。”
“你是故意的!”
江矜言懒得解释,重新喂食——鲍汁牛rou丸。
他故意喂到她的嘴边,在她张口要咬的时候撤回。
“刚刚,在给谁发消息?”他慢条斯理地问。
南漓:“给我吃牛rou丸再告诉你。”
江矜言捏住她的腮帮子,眯起眼睛,“告诉弟弟,嗯?”
“没门。”
江矜言发出低沉的笑声,“嘴还挺硬。”
“你别放肆。”
南漓上前咬牛rou丸,谁知道他早提防她。
进攻牛rou丸再次失败,她怒冲冲地瞪他,“给我!”
江矜言把人拉近,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南漓:“……”
正要逼逼赖赖,牛rou丸已然塞进她的口中。
“好吃吗?”
江矜言坐回位置,不怀好意地看着她笑。
牛rou丸,实心的,她嚼了好多口,才咽下去。
“鸢鸢说你是心机dog,果然没有说错!”
江矜言:“她知道我、们、的、事?”
最后几个字,他说的慢,咬得旖旎。
南漓一阵脸红。
好好说话,为什么要拖腔带调?
“快吃饭,吃完去军训!”
军训第一天就缺席,这要是被爆出来,又会有人破脏水。
南漓丰富的想象力不允许江矜言生出一点事来。
吃完早饭,就催着江矜言走。
“记住,好好上学,挣钱的事不用你太Cao心,有事情一定要和我说。”她像个老母亲喋喋不休。
江矜言抱着她,在她的发顶吻了吻。
“记得想我。”
南漓:“想你不给我吃牛rou丸啊!”
“那也不是不行。”
“臭小孩。”
“再见,我的——姐姐。”
江矜言做了个敬礼的姿势,挥挥手,留下背影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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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英的私宅是中式改良设计,和卢浮宫玻璃金字塔出自同一人。
她不喜欢用佣人,是以宅子里人很少,只看见一个园丁在修建植物。
南漓经常来,轻车熟路地来到连英的书房。
“来了啊。”连英正背着门口,在练习国画。
她面对着几何窗户,这书房临水而建,由窗可以看见圆形的人工湖,碧水蓝天,尽收眼底。
远处是一望无际的竹林。
这宅子的占地面积一直是个谜,南漓从来没有逛完过。
宋颐的身影出现在湖对岸,他坐下身,拿起旁边的鱼竿,竟然钓起了鱼。
他旁边还有一个人,只宋颐坐下的时候和他打了声招呼,从来没动过。
“画你老公呢?”南漓凑到连英的身边,低头看画。
果然没叫她猜错。
她摇摇头,“这是江总吗?你把你老公就画得这么潦草?”
连英翻了个白眼,懂不懂什么叫艺术,“边呆着去。”
南漓也不疯狂试探了,找个地方坐下嗑瓜子。
连英:“看新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