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只是爱研制些古怪药方,可蛊虫这些真的不熟,年轻时倒是感兴趣,不过,现在据我年轻时已经几十年啦……”
说着说着,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兴奋道:“哎对了,之前不是说南瑜那小丫头,拿了神医谷内的秘药给靳纵服了吗?那药可以让两个人之间有点感应联系,可以用来找人……”
兴奋的话说了一半,怪医就又萎靡下来,讷讷道:“唉,忘了,那两个人一时不见了,真是的,哪怕留一个,另一个就好找了。也怪我,早没想起来。”
季延神色也略略凝重起来,他稍微回头望了一下黎观月,目光柔和了些,顺口接着道:
“南瑜要害殿下,故我不能容她,万望老先生多费心,仔细想一想或许还有什么别的法子能找到那两人……男子可以稍晚一些,南瑜却是我一定要尽快活见人、死见尸的。”
怪医将他那一瞬间的神色变化看得清楚,贼笑着开口:“那是当然,我也急着找她呢,不过——你小子,老夫一看就知道,春心荡漾了吧~又是放血救人,又是上赶着端茶递水,我看那公主带来的侍女都被你挤得无处用了。”
季延抬起眼看了看他,勾起了一个笑,没说话,眉宇间却充满了得意,好像很是满足于自己的行为。
怪医呵呵地笑着,凑近了又道:“哎,那什么,听说你是乌秦人,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将军来着,背井离乡到这儿来,又鞍前马后地讨好人家……怎么,自己的河山不要了?不怕乌秦被惦记上?不怕被说吃软饭?”
他的话里有意无意透露出一些讽刺来,季延眉一挑,侧目看向身边这个小孩面容、耄耋之心的怪医,眸色一寸一寸冷了下来。
“这便无需您老Cao心了,还是多想想找不到南瑜,神医谷该如何给殿下交代的事吧。”
硬邦邦毫不留情地反刺了回去,季延不顾怪医瞬间被自己的话激得铁青的脸,他站起身来,径直朝着别处走去,行了两步,他突然又停下来回头,唇边扯出一丝没什么感情的笑来——
“对了,提醒一句,那可不叫‘讨好’,我们是正儿八经的定亲夫妻,做丈夫的,为妻分忧很正常。更何况我们殿下是成大事的人,我鞍前马后伺候着、不让她劳心劳力又有什么?”
他越说脸上的表情越得意,看怪医的表情越来越憋屈,季延丢下一句:“吃软饭怎么了?我可是观月的‘正夫’!这软饭还正好只有我能有资格来吃。”
“大越的软饭啊,多好吃,有些人,有些谷,比如说叫神什么谷的,想吃都来不及喽~”
幸灾乐祸地嘲笑完怪医,季延脚步轻快地走开了,只留怪医坐在原地,稚嫩的面容上流露出与表面年纪不相符的扭曲和气愤来。
这小子、这小子……
怪医恨恨地捏紧了拳,再看周围的人,没一个看到刚才这边发生了什么事的,害得他连告状都告不成!
正当怪医郁闷之时,突然,远处响起一道尖锐的鸣声,紧接着,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时,一朵闪光带着浓烟就在半空中炸响——
声音不大,却足够将所有人目光吸引过来,足以暴露出鸣声发出的位置。骆大最先反应过来,凝神听了一会儿,他激动到:“这是军中和兵部常用来报信的东西,我们北疆军中不是这种尾音,应该是兵部的东西!”
兵部的东西会在谁身上不言而喻,黎观月长舒一口气,道:“应该是靳纵,我们去找他。骆大,把兵卒带上,还有火油……我猜测他应该是找到了南瑜。”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不一会儿就集结起来,因为担心会在城中造成恐慌和不必要的猜测,所以人数并不多,不过也够用了。
黎观月在人群中为首,他们朝着信号发出的地方行进,越走黎观月越觉得熟悉——这不正是通向当初她杀了应娄的那个山洞的路吗?
她蹙起眉,与身旁季延的目光对上,两人都明白对方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黎观月低声道:“待会儿在山上小心,最好就地解决南瑜……山洞已经被炸毁大半,但也小心,莫让南瑜多说。”
季延稍稍点头,按住自己腰侧的长刀,道:“殿下放心,她该说的一定有机会说,不该说的……我的刀会让她及时闭嘴。”
不一会儿,众人就到了山顶,入目是焦黑的山石和断壁残垣,空气中还飘散着浓浓的火油味儿,地上一片狼藉,怪不得一开始没人发现这儿的异常。
而靳纵就站在一片山石的中间,身后是只剩小半个的山洞,隐约可见里面有人影。
靳纵垂着头,在众人来到跟前时才抬头,他与黎观月对视了一下,又立刻移开目光,指了指身后,艰涩道:“她就在里面,我找到她时,她已经没什么意识、也不能动了。”
黎观月瞥他一眼,没说什么,而周边的兵卒也都围了上来,如临大敌般看着洞口,生怕从中突然跑出个什么怪物来。
怪医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小心翼翼、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的样子,忍了又忍,叹了一口气,挥散众兵卒道:“让老夫先进去打头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