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混蛋,不管他是在外面成家有了新女人,还是……还是……总之,你得给我找到他!”
“卫国,你答应不?”
她固执地盯着儿子,口吻前所未有的激烈,赵卫国听得,忍不住哭了起来:“妈,妈,我答应!我答应你!”
床上的老太太唇角抿起一丝微笑,眼神有过一瞬的黯然。
她未曾回答儿子,而是看向半空:“老头子,你守护国家,我守护家。”
“我做到了。”
说完阖上眼睛,断了呼吸。
赵卫国心头一跳,小心翼翼地问:“妈?”
“妈?”他加大声音,一只手颤颤巍巍地去谈笑意安详的老人,放到鼻子底下时,已经没有一丝热气。
“妈!”他登时哭喊一声,所有人瞬间红了眼,谁还不清楚,老太太这是……走了啊。
她活了七十多岁,在医院里也没受什么大罪,已经算得上是寿终正寝。
赵爷爷说得嗓音干涩,眼底涌出点点泪光:“后来,我找朋友调查,知道我父亲曾经参加过抗日战争,又有母亲留下来的部队名字,多方寻找,终于确定了地点。”
“就在这里。可是在县志记载上也只有几句话:1943年秋,白雾茫茫,不见人影。日伪军自觉有机可乘,发动进攻,驻扎本地边防红军7连抵死奋战,与其展开激烈搏斗,三日后,前方大胜,7连亦不知所踪。”
而他另外翻找出的记载,三日大胜,并不是7连发出消息,而是各种证明综合得来的结果。
谁也不知道那批日伪军和红军连队到底在哪里,他们就这么突然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骨。
赵爷爷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博取同情又或者其他原因,他甚至骄傲地告诉令月:“这些年,我虽然没找到我父亲的骸骨,但是,我帮了其他人寻找当年参加红军的烈士亲人。”
他长叹一声:“咱们国家,当年死了太多人,我们现在脚下踩着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先辈们抛头颅洒热血,以命搏命换来的,我们后辈,又怎么能让他们心寒呢。”
“我找我父亲,送他回家,碰到其它烈士的骸骨,我也会送他们回家。”
旁边的宁爷爷跟着叹了口气,敬佩地说:“所以,你几个小时就能到达的地方,硬生生用了七八年。”
令月不禁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眶泛着涩意。
不过,她看两位老人家的意思,也并没有惋惜和后悔,相反的,他们说话时,浑身散发出一种满足和慈祥。
七八年的坚守,令月无法想象,更无法确定,如果是自己,能否做得到。
她记下了对方要找的连队和父亲名字,离开前,两位老人家几乎送到了宾馆门口。
令月准备打车,扭头看向两人:“别送了,别送了。”
老人家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令月这边还没等来车子,那边警车已经呼啸而来,她定睛一看,竟然是刘平亲自开车。
不知道是不是令月的错觉,他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感激,令月有些疑惑,到底没说什么。
车子一路开进边防总队大院儿里,下了车,刘平在前面引路,忽然感谢起来:“谢谢你!”
令月愕然,定定地看了眼刘平,一阵明悟涌上心头:“陈淼姐和圆圆是你什么人?“
陈淼和圆圆,就是她今天在毒贩手里救下的母女俩。
她话音刚落,刘平已经激动地眼眶通红,眼泪含在眼眶,到底没有落下来:“她们是我老婆和女儿,都是我,我这个丈夫和爸爸,连累了她们俩。”
他眼睛通红,对于令月这个全家的救命恩人,没有任何隐瞒。
刘平是名缉毒警察,他们这个职业的警察,有数据统计过,死亡的平均年龄不超过45岁,时刻奋斗在一线。
业内还有规定,禁止任何缉毒警察生前照片流出,即便是死后,官方也不会给牺牲的缉毒警立碑。
曾经引起过广大网友的广泛讨论,后来有某个地方官微给出答案:因为毒贩会跟随前去祭拜的亲友进行报复。
一片沉默。
有关缉毒警察的一切,都会进行加密处理。
而刘平这次家人遇袭,也是因为他的身份,所遭受的无妄之灾。
那些毒贩都是疯子,因为我国对毒品的严酷刑法,超过五十克的毒品运输,都是死刑!绝不容忍!
于是,毒贩恨不得弄死所有缉毒警察,对于他们的亲人,更是如此。
君不见,之前的突袭里,那名倒地的毒贩,即便是濒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如果不是令月及时阻止,他早就把身上的艾滋病传染给老兵。
至于这次的毒贩报复原因。
刘平眼神凌厉:“是之前,我参加过毒贩抓捕,把他的亲兄弟送进监狱,因为是重罪,毒贩被处以死刑,他来找我报仇的。”
“他不知道通过什么办法,找到了我的家人,不过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