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圈消声匿迹,因为她已接受一位南洋富商的
求婚,年纪轻轻就已嫁作商人妇,只是看着报纸上说她跟那位老华侨相差三十馀
岁,班上的男同学也只能祈求上苍务必让她幸福,不过对杜立能而言感受当然会
有所不同,这个像是谜团一般的美少女在他的生命裡来了又去,还真的是挥一挥
衣袖未曾带走任何一片云彩,那么洒脱、也无比自在,一切就宛如从不存在,可
是却好像在某人的心湖裡激起过一圈涟漪,如今倩影已远,就算想问她究竟所图
为何,恐怕只能等命运的齿轮有再次轧在一起的那天了。
走了周凤翔,身旁还有个无怨无悔的阿娟在陪伴,在读大学的昔日同窗办了
一次同学会,但参加的才十多人,因为有些已经入伍去当兵,有些则因犯桉而锒
铛入狱,胖阿童和阿忠两个算是最早进苦窑深造的倒楣鬼,不过除了偶尔去牢裡
面会一下,对这两个老同学也没能帮上什么忙,日子似乎有点无聊,除了到处游
山玩水和看顾一些江湖兄弟以外,其实小杜脑海裡一直盘桓着几件事情,只是他
从来就不告诉任何人而已。
在同侪因升学、工作、入伍而纷纷各奔前程的状况之下,他并未在地盘上坐
领分红,这种黑道兄弟的福利完全不合乎他的胃口,所以他开始帮媒体画插图、
或是到影视公司去打工,就连文章也一篇篇的在报章杂志上陆续发表,由于用的
是自取的笔名,因此外界根本没人知道他是谁,而杜立能也澹然处之地过着隐士
般的平静生活,因为他仍在思考与寻找,如何帮自己的生命挖掘到一个适当的出
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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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茫茫四顾却还故作潇洒的时候,一件突发的事情让他瞬间便成长许多
,那是个彩霞满天的傍晚,下班后的阿娟照例来到他的房间,两人在缠绵过后,
静静坐在床头梳着长髮的小女人忽然开口说道:「我要走了,因为我必须回家乡
结婚,打从我还在娘胎裡我爸爸便和他的结拜兄弟指腹为婚,现在时间到了,所
以我一定得回南部去嫁人。」
当场愣在床上的杜立能一时之间彷彿意会不过来,等惊觉到神色凝重的阿娟
并非在开玩笑的时候,这才犹如火烧屁股般的跳起来说道:「这都什么时代了还
在指腹为婚?妳不用管,我去帮妳处理……。」
这世上还有几个人能比阿娟更瞭解小杜呢?所以没等心上人把话讲完,她便
转身摀住小煞星的嘴巴说:「我爸爸欠了人家一笔还不清的恩情,因此才会有指
腹为婚这项约定,你放心,对方并不是个糟糕的坏男人,我嫁过去应该不至于要
过苦日子;何况……你又不会娶我当妻子……该散就散不是也很好吗?」
就像被闷雷连轰了好几次似的,杜立能愣头愣脑的定在床上,他一直以为自
己非常坚强、也比大多数的人都勇敢,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发觉阿娟的身躯比他巨
大了好几倍,坐在那无形的阴影下面,他虽然试图想要开口说话,但是最终只能
无言以对,末了还是准备离开房间的小女人要求着说:「明天下午两点我们约在
后火车站那家百货公司的大门见面,一定要来喔!因为人家要你买样东西送给我
当永远的纪念品。」
只记得自己曾经点头应允,可是阿娟都不知已回去多久了,杜立能这才恍如
大梦初醒地跳下床去穿戴衣物,他一边整装待发一边思索着等一下该去哪裡,在
套上球鞋的那一瞬间,他知道目的地必须骑机车去才会快一点,所以他一走出家
门便立刻朝巷口大喉道:「阿昌,把你越野车的钥匙给我!」
越野机车在大马路上风驰电掣,后面还跟着七、八部紧追不捨,当杜立能勐
然转进天九牌赌场的巷内时,把风和看守外场的兄弟全都涌了过来,而他一熄火
便跨下来问道:「今天记刻板的是谁?把人叫出来说我有事要找他。」
记刻板的人就是场内管理现金账的掌柜,平常杜立能难得到场子裡晃荡,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