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讲别人的事一般,她不但毫无罪恶感,还十分乐不可支的说:
「昨天那个大妈跟我说她的开奖券上有一道指令,我看了后超级感兴趣呢!还能不限手段杀掉某个人,可惜偏偏不是我抽到!」
她边说边摆出遗憾的表情,但很快又再度勾起嘴角道:「于是呀,我就跟大妈说,叫她命令我去帮她杀人,毕竟『不限手段』嘛~!然后她就拿出一把刀子拜託我,那把刀就是昨天那个国中生刺小女孩时用的那把喔!」
她越讲越兴奋,继续道:「然后我就去约大叔晚上十一点五十分到走道尽头的那间房,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呢!」
「十一点五十分?」何谨严一边沉思,一边低声自言自语着。
听到何谨严低语的吴珮雯兴致勃勃的回道:「这样大妈才会放心啊,毕竟时限是十二点前呢~」
她说完后,又放声大笑了几秒,就像在讲日常趣事一般,接续道:
「后来他真的来赴约了!于是我就骗他喝下安眠药,等他睡着后,再在他手上划好几刀,偽装成自残身亡,然后再餵他大量的毒品~」
「可是他应该会口吐白沫才对啊?」何谨严提出疑点。
「噗哈哈哈哈,我当然知道!毕竟安眠药和毒品都是我随身携带的东西~我可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帮他清理完呢!」她的笑声尖厉刺耳,随即摆出一副厌恶的样子道:「不过一想到还是觉得噁心呢,我竟然帮一个变态拘禁狂清理嘴巴!」
「……那为什么大妈还是被处死了?」何谨严皱起眉头掩饰自己的不安,缓缓开口问道。
「我在时鐘指到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分时才餵他吃大量毒品,当然不会这么快死嘛~!他死的时候可是已经超过十二点了呢!」她咧嘴笑着,眼睛成倒弯月,然后继续道:「我当然不会无偿帮那个大妈啊,让她拿命报答我,还帮到你们,我超善良的吧?」
何谨严此刻真的觉得眼前的女人已经疯了,在这个疯癲的游戏里,还存有理智的人,也许最后都会变成互相残杀的疯子吧……
将所有犯案过程全盘脱出的吴珮雯带着Yin森恐怖的笑声离开了,何谨严只能佇立在墙边,感受着自己的无能为力。
「……梓谭,我觉得我好没用,第一次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何谨严靠着孟梓谭的肩膀,无力道。
孟梓谭轻轻将他推开,让他看着自己,脸上掛着温柔的笑:「谨严,自责也改变不了什么,你已经尽力了,而且……至少你救赎过我。」
何谨严积累已久的压力,终于忍不住像洪水一般溃堤而出,他大声嘶吼着,几秒过后,何谨严深呼吸,活动自己的筋骨,自言自语道:「好,何谨严这一点都不像你!打起Jing神,加油!」
「噗哧……」在一旁看着的孟梓谭,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笑什么啊!」何谨严恼羞成怒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可爱,差点以为进入可爱游戏了。」孟梓谭摀着嘴,忍笑道。
「醒醒吧,这可是随时会死的恐怖游戏。」何谨严边说边捡起掉落在左边书柜下的东西。
上面写着日期:19921224,何谨严翻过来看正面,是昨天晚上看到的郭玉和她丈夫的结婚照。
孟梓谭在一旁看着,说道:
「一九九二……距今已经有二十八年了呢,照片上的人少说也快五十了吧?」
何谨严听到后,激动的抓着孟梓谭的肩膀问道:
「你还记得郭玉说自己今年几岁吗?」
「我记得她好像说今年二十六。」孟梓谭回想了一下,答道。
「对…那这张照片上的人就不是郭玉,应该是郭玉的父母?!」何谨严突然被点醒般喃喃自语道,所有的不合理在此刻终于明朗了起来。
孟梓谭问他来龙去脉,于是他把昨天从郭玉那里听到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郭玉昨天说的话可能半真半假,她说的应该是自己父母发生的事……那会不会,其实花盆并不是意外砸下来,而是郭玉亲手砸下来的?
一想到这,何谨严便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像是全身爬满蚂蚁一样不自觉的寒颤了一下。
孟梓谭跟何谨严的猜想是一样的,但孟梓谭非常的泰然自若,而且还有一点乐在其中的感觉……?
「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兴奋啊?」何谨严忍不住问道。
「因为你在我身边啊。」
「那如果我死了怎么办?」我死了你才会害怕吗?
「我会杀光所有人吧?」孟梓谭笑着答道,但语气听起来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何谨严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才是最可怕的,好险他们不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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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快八点,所有人陆陆续续来到大厅,吴珮雯到处告诉大家自己的〝杰作〞。
第一个死的那具尸体仍被搁置在原位,阵阵腐烂的恶臭扑鼻而来,所有人都各自坐到自己原本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