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窈却朝他嫣然一笑,明澈的笑眸就好像是夜空里闪烁的繁星晶亮,好似一点也不觉得这样难堪。
两人在护卫的协助下,趁人不注意,及时侧身躲进了伞摊后面的窄小巷子里。
耳畔听见着那些纷杂的脚步声经过。
两人面对着面,背靠着石墙,还在喘着气。
噗嗤——
余清窈忍不住笑出了声,两人明明好端端逛着街,却弄得这样狼狈,仿佛做了什么错事被满街人追打。
“殿下也是第一次这般吧。”
“嗯。”李策当然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不过和余清窈在一块藏在这逼仄的巷子里倒也新鲜。
两人目光相对,纠缠不分。
“嗯,我的许多第一次,有了你就变得很美妙了。”
李策柔声说道,又俯下脸来,温柔地吻上她的唇。
余清窈两只眼睛睁得溜圆,“唔唔!”
外面有人,护卫也随时会回来,这里不适合……
饶是有那么多的担忧,可当那柔软的舌尖抚开了她的唇瓣,余清窈就慢慢闭上了眼睛,积极回应起来。
在喧哗热闹的市井里,他们独占了一份幽静之处,享受了片刻的温存。
一个月后,东宫。
明日就是正式举行册封储君大礼的日子,但李策并没有什么别样的情绪。
他怡然自得地坐在东宫前院的花亭里,饮着离开金陵前埋下的荔枝酒。
裴知岐不由感慨,太子这般大起大落的经历,竟只发生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
但他也奇怪,不由问道:“你刚被废黜的那会,一直都是消极度日,多少太子属官都上门相劝,你也不肯为自己争取半点,怎么忽然就转了性子。”
在他还无知无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布局,慢慢收回自己的势力。
李策瞟了他一眼,“我还当你开窍了,原来还是什么也不懂?”
裴知岐:“?”
李策手托着腮,凤眸转了方向,凝视着院子里身穿郁金裙、怀抱大白猫的余清窈。
松雪现在更调皮了,不是扑蝴蝶就是逮麻雀,余清窈总是cao心,一抓住它就要教训,虽然太远了听不清她的声音。
可远远看她那副对猫讲话的认真模样,李策忍不住想笑。
他无奈又宠溺道:“在閬园,很多东西都不容易弄到,她既嫁给了我,这世上最好的东西我都想给她。”
裴知岐恍然大悟,会心一笑:“殿下真让微臣刮目相看,没想到殿下竟是如此宠妻……”
他话语才落。
“更何况……”李策转了转手里的酒盏,晶莹带着甜香的酒ye随着盏壁晃了起来,他嗓音森寒:“还有一人,孤再不想看见他出现了。”
裴知岐一惊,酒盏险些从手里掉落。
他抬眼就看见李策温润的眉目又重新变得凌厉冰冷。
“楚、不……李睿他……”裴知岐刚刚开口想问,却又忽的闭上嘴巴。
李睿被关在刑部之后一直不配合审讯。
虽然他被贬为庶人,但是他还是明淳帝的亲骨rou,宫里还有个不知道会不会复宠的齐嫔,刑部官员也不敢太苛责为难于他。
毕竟皇帝还没完全恢复神智,他们也正好先拖着,想要等到皇帝亲自下旨再动也不迟。
谁知有一天,他竟然打晕了送饭菜的狱卒逃了出来。逃出来也罢了,他没有离开金陵城,反而潜伏在东宫附近。
一直等到太子妃出行的时候,他才疯魔般冲上前,虽然被侍卫及时拦下,可也把太子妃吓得不浅。
也不知道李睿是不是真的疯了。
都这个时候了反而一个劲问太子妃,若是当初她嫁的人是自己,他的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这也难怪会惹恼太子。
后来他被送回刑部,中途转交给大理寺的时候竟又离奇出逃了,不过这一回他没有那么幸运被人生擒了回来。
而是在护卫的一路追赶之下,‘慌不择路’地逃到了金陵城的城墙上,又不幸地从城墙上摔了下去,死得相当难看。
第一次逃脱是刑部疏忽大意,那第二次呢?
裴知岐不敢细思,饮尽杯里的酒,呼出一口气。
从前那些传闻也并非空xue来风,真的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太子啊。
“殿下!”那边太子妃喊了声。
裴知岐才刚回过神,就见对面的太子立刻起身,又换上了那张温润如玉的脸,眉舒目温地抬脚应了上去。
裴知岐:“……”
人前人后两张脸啊殿下。
裴知岐远远望着这对璧人就站在花圃当中,言笑晏晏。
一只蝴蝶飞过,松雪猛的窜出去扑,太子妃没抱住,反而被它一蹬脚的功夫险些一个身子不稳就摔进花圃里。
太子及时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受惊过度的太子妃马上就缩进他怀里,太子摸着她的脑袋,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