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镇国公说他是“龙子”之时,霍峥只觉得仿佛浑身的血ye都凝固了一般,一股冷气自下往上倒灌。
他听到了什么?
什么龙子?
是说他不是父母亲生的,而是陛下的儿子?
这……这怎么可能!
霍峥下意识的反应便是拒绝接受,这怎么可能?!
若是他是陛下的儿子,那殿下呢?
那他们岂不是……
兄妹相jian?!
兄妹相jian这四个字刚浮上心头,霍峥便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你们……在说什么?”霍峥白着脸,用尽全力扶住门框,让自己不至于在这倒下。
“霍峥!你……你怎么在这里?”国公夫人面色一惊,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红着眼站起身。
看到霍峥一脸震惊的模样,镇国公自知瞒不住,无奈长叹一声,坦然道:“你都听到了?哎……左右如今也瞒不了多久了,半月后你便年满二十,届时你就是陛下的五皇子君钰峥,要回到皇室,不再是霍峥了。”
“你们把话说清楚!什么君钰峥!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霍峥红着眼睛,他多渴望能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甚至在心中希冀这不过是父母和自己开的一场玩笑。
然而镇国公夫妇怎么可能拿这样天大的事开玩笑,夫妻二人无奈,只好将当年的事情向霍峥坦白。
“实在不是我们不愿说,而是大师说过,此事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你便会有性命之忧,也因此陛下当年才迫不得已让五皇子‘早夭’。”
霍峥从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他不想要皇子的身份,不想要滔天的权势,他只想要娶到心上人为妻。
可是命运似乎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他心心念念想娶回家的爱人,竟然是自己的亲妹妹!
而他,在出征前,甚至还在自己的床上,和亲妹妹颠鸾倒凤,抵死缠绵!
原本在边关支撑着他的甜蜜回忆,在此时却化为毒ye,瞬间将他反噬。
被命运无情地玩弄于股掌之中,得知真相的霍峥仿佛瞬间被抽空了所有的生命力,目光空洞地盯着前方。
夫妻二人完全没料到霍峥知道真相后,会是这样一副木然的表情。毕竟,皇子身份高贵,以陛下对霍峥的宠爱,甚至有可能立他为储君,这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霍峥却像是被雷劈了一般难以置信。
霍峥再不愿接受,这也是事实。
是了,他从前就十分疑惑,为何自己的名讳分明犯了那位早夭的五皇子的忌讳,陛下竟然毫不在意,父母也从未提过更名,原来……
他便是五皇子。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宫的,脑子里浑浑噩噩一片混乱,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然跟着镇国公府的马车,进了宫。
得知霍峥今日班师回朝,宫里一早便忙碌着准备晚上的庆功宴。
消息传进了栖月宫,飞白甚至比君砚还要激动,絮絮叨叨地挑选着庆功宴上殿下要穿什么好。
“这件太素了,殿下应当穿艳色些才好看!这件款式不时兴了,京城里那些个小姐都不穿了!这件不行!这件也不行!”飞白对着宫女手中的衣服一顿挑挑拣拣,对晚上的宫宴,她简直比君砚还要上心。
“今晚的庆功宴是父皇犒赏三军,本宫不过是个看客,你做甚cao这份心?”君砚有些啼笑皆非。
“那可未必。”飞白将衣服比划来比划去,兴奋道:“殿下不是说了,世子回京便求陛下赐婚,还有什么时机比今晚更好?依奴婢看,世子定然会在今晚的庆功宴上求皇上赐婚的!”
“你这鬼丫头!”君砚小脸微红,被说中少女心事,娇羞无限地嗔了飞白一眼。
飞白为君砚Jing心打扮了一番,君砚身着嫩黄色宫裙,头戴点翠步摇。美人略施粉黛,额间一朵艳红色花钿点缀,衬得她眉目如画,粉腮似雪,水眸清澈透黑,含着如水的柔情,令人见之深陷。
飞白痴望着君砚,竟是有些看呆了,君砚轻轻用手敲了一下她的头,飞白这才反应过来。
“殿下!殿下真是太美了,奴婢敢保证世子见到殿下,定然恨不得马上把殿下娶回家!”
“说什么话呢!真不知羞!”君砚红着小脸,看着镜中娇艳的美人儿,左右仔细检查着自己Jing致的发髻,而她的心儿早已飞出了栖月宫。
这个时辰,想来他应当是已经进宫了吧?
开宴前一刻钟,君砚在宫人的簇拥之下,前往举行宫宴的紫华殿。
“秦国公主驾到——”
随着宫人们一声声传唱,君砚走进了紫华殿,群臣皆是齐刷刷起立跪拜,“参见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君砚在跪地俯身的人群中,轻易便找到那道身影,霍峥作为大功臣,今晚庆功宴的位置在承昭帝右下首位。
承昭帝尚未到,君砚走到自己的案几前坐定,这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