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亵
两人对视,纪寒之久久陷入了沉默,谢挽知道他有话要讲,便也沉默的待他。过了一会儿,纪寒之静静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我也不是。
或许,我们曾经相识。
谢挽的手微微在颤抖,她说:认识吗?
纪寒之看着她的眼睛,这双眼眸柔软而漂亮,盈满秋水,脆弱得不堪打碎:我曾经认识一个女孩,她对我很好,很爱我,她把最好的都给了我,她的生活就像一个漩涡,她紧紧的抓住了我,以为我会是她的依靠,可是,我却放开了手。
谢挽再也忍不住,泪盈于睫,却用手遮住,低头不肯看他,纪寒之,真的是他!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她就在想,怎么能跟他名字有两个字都是一样的!怎么能有长得那么像的!所以她看着纪寒之就想起故人,对他恶声恶气,是心里有怨。
上一世他是富裕家庭的少爷,冷冷的,白衬衣如雪,不会说话,似高岭之花。她喜欢逗他笑,挠他手心,抱住他的腰撒娇,在前世她把所有能给的爱都给了他,可最后他的妈妈告诉她,他出国了,死了这条心吧。
是,她的家庭贫穷而又糟糕。她完全配不上他,可是她已经用尽全力去爱他了,他为什么要像丢垃圾一样把她匆匆丢下,连一句告别的话也没有?
上一世我最后死于癌症,在二十四岁那年。纪寒之轻轻道,想给她擦眼泪,却又手足无措:对不起,只只,我让我父母骗了你,我该死,你别哭了好不好,我我心疼。
谢挽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原来是这样!原来他没有抛弃她!她哽咽着问: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知道你身体不好,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丢下我呜呜你知道我一个人有多孤独吗,他们都欺负我,打我,连你也要丢下我,我都想死了,我把我头撞得都是血,可是我还是没死成,我的命怎么这么贱
她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只只,你打我解气好不好,我的命都是你的,只只纪寒之的声音很苦涩:苍天知道,我多么想陪你到生命尽头,也许我一开始就不应该招惹你的,凭空让你难过了。可是我又放不下你,在那段最后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在想,你是否吃不好睡不好,你是不是又被欺负了,我托我的好友照顾你,只只,他有好好照顾你吗?
我要别人来照顾我有何用。谢挽的泣声渐渐转小,慢慢地冷静了下来:纪寒,你还要我吗?你不会丢下我了吗?
不会,我怎么会不要你。纪寒之的心很疼,他抱住她,缓缓道:一开始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你所以我反复试探,但最后看你要走了,心一横,觉得豁出去了就立刻问问吧
他细密的吻她,吻走她苦涩的眼泪,欣喜若狂:上天居然真的把你送回了我身边,本来重活一世,我已无欲无求。
唔纪寒哥哥她抽抽搭搭的,被他吻得不好意思起来,自己用手拭起眼泪:你在这个世界多久了。
纪寒之顿了顿:就几百年。
也就几百年,她才来十八年,谢挽笑了:纪寒哥哥,你知道吗,我才来这个世界十八年,却也觉得寂寞得发疯,我有很多话要讲,却不知对谁讲。
纪寒之轻轻道:你可以跟我说。来到一个异世界,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可是时间过去太久了,他已经渐渐失去了开口的欲望。
谢挽看看他,然后亲亲他,嘴唇有些苦涩,心却是甜蜜,她也算是解开了前世一个很大的心结,心胸都畅快不少,她把头埋进他坏里:怎么你们一个二个的都生病都要离开我,太过分了。
只只,你的哥哥对你很重要么?纪寒之已然从一位冰山美人到了冰雪消融,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墨发,轻轻问道。
嗯。谢挽闷闷道:我本是弃婴,是他把我捡了回来,一直在照顾我。
给人家添麻烦了,纪寒之失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头,然后郑重道:我会重谢他。以后,让我来照顾你。
哼哼,不要嘛。谢挽嘟囔着,抱着他的腰撒娇:我待在合欢宗挺好的,哪儿也不想去,你要是想我,你就也住在这里吧。
小机灵鬼,怎么,你还怕我不治你哥哥了?纪寒之温柔地吻她,又掐掐她的脸:我怎么会舍得让你不开心。
几百年了,太久了,她已成为他的执念。他很想她,经常出神,想她现在在另外一个世界做什么,又心系担忧着她的种种,就连闭眼自亵时,他也想着她的脸,轻轻唤她的名字。所以几百年来,他不定居所,飘摇四方,就是一直在找寻着传闻中的破解时空之法,可惜无甚收获。
纪寒哥哥谢挽顿觉心情轻快了不少,牵着他的手问他:你现在名字后面的一个之,是为了纪念我吗?
嗯。纪寒之应声,淡淡道:我怕时间太久,我会忘记你,忘记你的脸,忘记你的名字,我还画了很多幅你的画,你要看吗。
谢挽揶揄道:不会还有我的黄图吧?
这下可给神医大人整沉默了,半响,她看见淡淡红晕爬上冰山美人的耳垂,他轻轻道:嗯。
他又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