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围着一张桌子,距离最近的是陆明宴。岁星本身并不想和谁和交杯酒,但是接吻和交杯酒相比,明显后者会稍微好一点。
“酒呢?”
岁星探着身子,去碰桌子边沿摇摇欲坠的酒瓶,但还没有碰到酒瓶,就被陆明宴拦了下:“你喝什么酒。”
“果汁果汁果汁,果汁还有一大半。”
立马有人拿了个干净的一次性纸杯,倒了满满整杯的橙汁,递给了岁星。
岁星握着酒杯的手缓缓收紧,看向相距最近的陆明宴,他把纸杯递给陆明宴。
“你用这个。”
陆明宴稳稳拿着纸杯,岁星满满低下头,微微俯身,像是在洞房花烛时,害羞饮合卺酒的样子。
“你不愿意吗?”
岁星的眼睫颤了颤,没有说话,只是从神态上看出来几分不乐意。
“不乐意可以拒绝的,为什么不直接拒绝呢?”
陆明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把岁星手里的酒杯夺下,看着几个小年轻:“现在都十一点多了,都散了吧。”
蓝毛收拾东西的时候,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幕里电闪雷鸣。
“下暴雨了,我们也去开个房间吧,今晚估计走不了。”
正在兴奋点上的年轻人被劈头浇了凉水,一时间有些恹恹。
陆明宴拉开窗帘看了眼,雨势不小,转过头看岁星:“明天好像哪也去不了,雨太大了。”
“打伞也不能够出门吗?”
岁星赤着脚拉开厚重的窗帘,在室内也能够听到暴雨拍打窗户的窸窣声。
“不太能。”
陆明宴掀起眼皮看了眼墙上悬挂的钟表,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
“如果是灰姑娘的话,现在水晶鞋已经失效了。”
他视线移到深色地毯上,岁星裸着的足,玉白纤瘦,只有脚趾莫名的粉。
“晚安。”
陆明宴抱着岁星回到隔壁房间,轻轻放到床上,走之前关上了灯,薄唇在岁星的眼睫上碰了碰。
岁星困意倒不是很重,洗完澡后拉着被子上床,淅淅沥沥的雨声伴随着雷鸣,偶尔的一道闪电在夜色里留下蜿蜒的白光,催人入眠。
后半夜温度骤然下跌。
幽冷感沿着小腿一路往上,腰间本来是脆弱敏感的地方,被一种带着报复性的力度揉捏着,塌陷的腰窝沉下,洁白肤rou被指腹掐了一下。
岁星睡眠很沉,只是微微蹙着眉,略微调整了一下睡姿。
夜晚的闪电再一次破开漆黑天幕,房间内短暂地亮了一瞬,又迅速化为死寂。
直到……后颈被人咬住,岁星蓦然惊醒,后颈上清晰的触感好像被扼制到了命脉。
嘴被人捂上了。
卷进来的chaoshi带着夏日雨夜的凉,岁星感觉到了shi漉漉的水汽,像是淌着雨水进来的一样。
“难受吗?”
谢屿垂下鸦青的眼帘,冰凉的手深深陷入岁星的发丝里,呼吸都带着雨水的shi。
岁星的嘴被捂着,没有办法说出完整的句子,只能够摇了摇头。原本被打扰睡眠的倦意消失殆尽,岁星反应过来是谁后,力气一卸。
没有温度的吻落在岁星的唇上,掰着岁星的下巴让他不得不偏过头接吻。
嘴唇凉,手指也冰凉,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游出来的鬼魅。
岁星胸腔里像是被人打了一枪,说不出话。
“难受吗?”
谢屿凑在他耳边,含含糊糊地问,冰冷的双指桎梏着岁星的后颈。
岁星茫然无措地点了点头,并不清楚谢屿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更不清楚谢屿此刻在做什么。
“难受就对了。”
“很久之前我就对你说,有些事情再一再一不要再三,重蹈覆辙是一件很蠢的事。”
谢屿身上的黑色衬衫,被雨水打得shi透,黏在身体上,乌色发丝向下滴着水痕,体温很低,像是强大的水中生物,拖着长长的水迹,从深海里爬出来一样。
“但是呢,你在做什么?”
“是在街道上旁若无人,肆无忌惮……还是说其他一些别的事情。”谢屿抽下shi掉的领带,将岁星的双手束缚起来,孱弱伶仃的手腕,能够将领带空出来许多长度。
伸着手臂开了床双方的两盏灯,为了适应夜间柔和暗淡的灯光,骤然打量一隅也没有十分刺眼。
他看向眼前人,长发如瀑地披散在肩上,刚睡醒的眼睛蒙上一层膜似的水雾。哪怕被这样咄咄逼人的询问都只是略微惊讶地张了张嘴。
“有些无良媒体总是这样,喜欢颠倒黑白。”
两只手腕被迫撞在一起,岁星怎么挣扎都挣扎不了,他看着谢屿黑漆漆的眼睛,微微错开视线。
“照片采用合成技术了吗?”
“没有。”
“那不就是真的。”
“你在和人打情骂俏的时候,我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