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拍卖场的地方,罕有人至,偶尔漏进来一两只绿色的萤火。
温白鹤从西装的口袋里摸出来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你要试试吗?”
“看看是不是我……打赌怎么样?”
“什么赌?”岁星狐疑地看着男人手中亮起的手机屏幕。
“如果是我做的呢,那就乖乖认栽,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温白鹤摇了摇手机,笑容徒然变得更深,逼近了岁星,男人身上带有淡淡的香。近在咫尺的笑,让岁星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
“但是如果不是我做的话,你乖乖听我的话,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我不和你打赌。”
“我只是在怀疑而已,并不是坐实了就是你。”
岁星避开温白鹤幽深的目光,气势一点点弱了下来,完全没有刚开始打人的那会儿的来势汹汹。
“你是记事以来第一次打我的人。”温白鹤的右半张脸上,通红的巴掌印,直到现在也没有消散。
“打你就打你了,你还凶我威胁我来着,再说了……就算这事并不是你做的,你就没有过错吗?为什么要提供一个展览的平台?”岁星舔了舔唇,像是得到了辩驳的点,再看向温白鹤的视线又有了底气。
“是,打我可以。”温白鹤看着岁星舔着唇,那么粉的一小节舌尖,柔软得要命。好像那个小小的唇珠,也应该被拿来细细嘬吻。
“我也没说你不可以打我,但是不觉得你有点太耍赖了吗?什么好事都让你做尽了,先入为主地认为这种实验是我做的,又是踩又是扇的,问题解决了吗?”
岁星耷拉着脑袋,蔫头蔫脑地晃了晃:“没有。”
温白鹤一伸手,将岁星扯回到身边,微微一笑:“我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一边打人一边泪汪汪的哭,好像是我的脸在打你的手心一样。”
“你不是讨厌我吗?”岁星记得清楚男人曾经说过的话,眼下的姿势好像又过于亲密了一些。
笔直的长腿卡着岁星的一条腿,岁星动弹不得,只好死死抓着温白鹤的领带。
“是讨厌极了。”
温白鹤凝着岁星瓷白的小脸。
讨厌每一晚上都会梦到的卷着血的吻,讨厌滥发善心,讨厌心软成病的圣母。
“哼,那正好,我也讨厌你。”岁星哼了一声,这种类型的男人,是他最不擅长交际的,好像再怎么提高警惕,在他面前都是徒劳无功。
任何生出的小心思都会被毫不留情的捻灭。
“不赌吗?”温白鹤把手机装回去,空出来的一只手搂着岁星的腰。
“那你说说,刚才陷害我的事怎么论?还有我的皮鞋,我挨得这一巴掌,都没有算。”
“那你又为什么提供改造人的展台?那些玻璃仓是怎么回事,你敢说不是你弄的吗?我也想听你解释一下。”岁星凶巴巴地扯了一下温白鹤的领带,微微用了力,令温白鹤不得不略低头。
本就偏软的声线就算说一些威胁的话,也没有什么该有的气势,温白鹤慢条斯理地凝视着岁星:“你这是在牵狗吗?还是说打算勒死我。”
“你就是狗。”岁星松开温白鹤的领带,没有褶皱的领带在经过他那么一弄,有了细微的乱纹。
“那些实验不是我做的,至于展览的事,我完全没有印象,不知道是什么就有了这些展台,你以为的玻璃仓,也不是我做的。”温白鹤揉了揉眉心,他象征性地解释了一下,要不是……
要不是面前的岁星泪涔涔的样子太可怜,他才懒得说那么多话。
“不是你吗?”岁星看向温白鹤的视线带上了点困惑。
“不是。”
“我就算要玩这种,那也要把猫尾巴弄到你身上,没必要搞这种畸形审美,偶尔一次两次的角色扮演就算了,真要是为了自己的审美就专门圈养些人搞这种视线着实没必要。”
温白鹤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领带,重新将领带弄平整,可有些褶皱怎么也抚平不了。
“哦……真的假的?”岁星还是不太能够猜想出来,到底什么样的人才会背地里做这种惨无人道、有悖人lun的实验。
温白鹤在剧情里是有前科的,毕竟有几次的羞耻扮演就是他的手笔。说不定的确有些别的癖好。
“还是不信吗?”温白鹤作势要再次打电话,手被岁星拉住了。
“我不是不信……”
“我真的对这件事没有印象,平日里我基本不会再这里,也是最近才知道负二楼有这么个遗漏的地方。”
虽说温白鹤平时说话七分假三分真,但是对于这件事,确实没有一点印象。若不是接到了那人的电话,他甚至不会踏足这个地方。
眼神做不得假,温白鹤的眼眸里映着小小的岁星。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岁星揪着温白鹤的领带,不满地小幅度晃了晃。
“直视我。”
“我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