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线,就有可能是你死我活之事。
他那位置本该是副门主韩雨廷的,但日前韩雨廷却代表太初门去州府商议应对吐蕃侵扰边境之事,故此才由德高望重的童长老顶上。
出现第一个丧命者,整个演武场顿时静了许多,再无人在交头接耳谈论擂台上的交手,一股肃杀之气冲天而起。
第十轮出现了一方重伤的情况,太初门方云峰被一剑刺穿手臂;十二轮两边拼了个两败俱伤,虽然性命无忧,但却是双双被各自同门抬了下去;第十四轮,第一个因“生死勿论”而死亡的弟子出现:太初门杨云锦用了招赌命的招式,匕首悄然递出,没入对方小腹。
但无奈前面双方打擂弟子修为均不高,基本你来我往缠斗一番后,很快就心知肚明再打下去谁胜谁负,落于下风的基本逆转无望,也没有真的傻乎乎拿命赌上一把,都认输了事,倒也算是相安无事。
那是一只妙龄女子的手臂,此刻躺在擂台上,看上去还是那么美,但上一刻肌肤是白里透红的,此刻却是苍白得像剥了皮的树干……被砍掉整条左臂的是方云琴,她刚被守在擂台边上的公孙神医封了胳膊周边血脉止了血,尚末上药包扎,她看着擂台上自己的左臂,眼一黑,却是彻底晕厥过去了。
演武场。
初赛结束后,稍作休息,半个时辰后,守擂战开始。
前面九轮热身之战,平平无奇,互有胜负。
“堂——考——开——始——!”堂考分两轮。
虽然规矩是生死勿论,双方也打出真火,上场都奔着置对方死地去的。
此时,还有的祭祀、仪式已经做完。
实则,太初门、青玄门双方地盘接壤,在利益上多有纷争,这些年来因冲突互有死伤,早有仇怨。
待自动请缨的傅长老唱读完规矩,童长老站了出来。
擂台上浅棕色的木板,遍布了褐色的斑块,那是溅出的鲜血洒在上面被木板吸收再干涸的痕迹,而此刻上面又添了一块尚末干涸的斑块,若凑近了看,尚能看到斑块在森寒的空气中散发着丝丝热气,因为鲜血尚且在潺潺流出,源头是斑块旁边躺着的那只赤裸雪白的手臂的胳膊断口处。
奖励分了六等,胜方得一二五等,三四六归败方。
擂台北边筑了高台,比擂台要高丈余,但是狭长的一条,上面只摆了四桌四椅,从左至右落座的依次是太初门童长老、门主姜玉澜、青玄门门主庞苍松、副门主柳千红。
而这一绞是刻意为之,就在上一轮,己方王云汐一招惜败青玄门李胜东后,李胜东乘胜追击那一剑明晃晃地朝着王云汐颈脖刺去,若不是王云汐忍着真气逆冲之痛强行躲开,那本来能刺穿王云汐延咽喉的一剑最终只是洞穿肩部,然后她人翻下了擂台。
而江湖的残酷,也再一次血淋淋地揭示出来。
今日是大日子。
十丈宽十丈长一丈高,砖石为座木板为面的方形擂台东西两侧,长枪如林,旌旗招展。
”擂台上那青玄门女弟子傲然说道。
而早前青玄门附庸悬剑门被太初门火门后,双方的仇怨更是进一步激化。
但是愈是往后的交手就愈发凶险起来,都是内门弟子,谁都有几招杀招在身,往往打得白日化时,胜负就在一线。
但要了那青玄门弟子命的,却是杨云锦得手后那匕首在对手肚子里那一绞。
而那凶器七尺青锋已然归鞘,被擂台上一名扎着单辨,面容冷艳,胸臀腰肢饱满鼓胀的高挑女子抱在怀中。
在场的但凡有点眼力都能看出,那李胜东剑从王云汐肩部拔出,欲再度刺向咽喉取王云汐性命。
那手臂被从腋下往上切断后飞起,上面套着一截墨黑长袖被剑气搅碎,在半空中被山风卷去。
第一轮,两门也不玩什么田忌赛马的把戏,双方各十六位共三十二位参赛弟子,按修为从低至高,依次比试,胜者晋级下一轮;第二轮,双方晋升者汇同两位并不参加初赛的首席弟子,以守擂的方式一直比试至其中一方尽数上场后,胜场多者为胜。
而这次堂考弄成了打擂,还“生死勿论”,末必没有其中原因在。
两边散发的杀气更浓烈了,犹如两股翻腾的海浪,汹涌澎湃地朝着对面涌去,却在擂台上相撞,相纠缠,然后弥漫开来。
太初门弟子与前来参与堂考的青玄门弟子各站一侧。
他也没有废话,在得到姜玉澜与庞苍松首肯后,直接喝道:
“下一位。
不过是守擂战第二战,血红的血液就溅洒到半空中。
她话音刚落,太初门这边有人发出一声明显笑声,是不久前杀了人的杨云锦。
东边墨黑武服,袖臂上绣着白色太初二字的是太初门弟子;西边青玄门弟子则一身玄青色,背后绣了浅黄的玄字。
擂台南面则摆了一方长条案桌,两派各半掏出的丹药奖励已然陈列在案桌的锦布上,吸引了一众灼热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