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那郝老爹匆匆走进,朝华云龙禀道:“华公子,门外一名道人,口口声声说要化缘。”
贾少媛接口道:“你直接给他就是,华公子如今何等忙碌,焉能理会这些琐事?”
郝老爹摇一摇头,道:“那有那么简单,那道人要化的是华公子。”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我这红尘俗物,竟也有人来化,难得难得,说不定真的教化走了,去看看吧。”
举步走出大厅。这一来,无形打破僵局,宫氏姊妹与贾少媛,好奇心动,随着华云龙,赶至大门。
只见门口丹墀之下,站着一名老道,这老道貌相奇特,面泛红光,恍若婴儿,白发垂至腰际,两道雪白的眉毛。长达三寸,下覆双目,身怀一袭千疮百孔的道袍,右手却执着一玉柄拂尘,背负一柄形色奇古长剑。那老道见到华云龙等走近,目光闪闪,眉毛微动,似是非常注意华云龙。
华云龙微微一笑,拱手道:“请教道长上下。”
那老道不答反问,道:“你就是天子剑华天虹之子华云龙么?”
华云龙道:“在下正是,道长此来何为?”
他心中暗道:他老道分明身负绝高武功,近来一干凶魔尽有出世的消息,我可得提防一二……”
只听那老道说道:“贫道此来,特为完成一桩功德。”
华云龙笑道:“哦,这必是一椿造福万民的善举,敬闻其详。”
那白眉道人道:“咄,权贵龙骧,英雄虎战,也不过是如蝇聚膻,如蚁竟血,你还不觉悟?”
华云龙剑眉微轩,道:“在下不知道长何谓?”
那白眉道人长届一耸,双目Jing光大盛,厉声道:“贫道就要度尔,你在徐州空自掀起轩然大波,果为何事?不过徒然造成江湖流血而已?”
华云龙淡然一笑道:“道长此言当向玄冥教或魔教、九Yin教说出,若他们放弃争霸之心,在下自是罢手。”
那白眉道人道:“物必有对而后争,若华家退出武林,则又何必一战?物极必反,华家称尊武林,业已二十载。”
华云龙脱口一笑,道:“道长言之有理,可惜在下尘埃中人,白费道长一片苦心了。”
那白眉道人似是倏地震怒,沉声道:“你既顽冥不灵,贫道也不多说,不妨一战,以胜负决定如何,”
华云龙暗道:这老道分明寻衅来的,我且伸量他,转念之下,步下丹墀。
那白眉道人喝道:“小子接招。”
手中拂尘一挥,朝华云龙迎面扫去。
华云龙暗道:这老道好生无礼,也不掣剑,身形一侧,避开拂尘,一掌劈去。那白眉道人哼了一声,拂尘徒然倒转,袭向华云龙肋下诸大要xue,左手骈指如戟点向敌臂,一招二式,确是凌厉。华云龙身形再侧,霍地欺身,一招「二用无位」,击了过去。
那白眉道人闪避不迭,连变两招,堪堪挡过,不禁洪声道:“不愧天子剑之子。”
忽然退开尺,弃去手中拂尘,华云龙住手不攻。只见那白眉道人翻腕拔出剑来,笑道:“华家神剑,天下无双,贫道不自量力,却想讨教一二。”
华云龙忖道:原来他也是擅长剑法,也自出剑,道:“道长请。”
那白眉道人不再客气,掠身而上,但见寒芒一闪,直袭华云龙。华云龙双眉耸动,喝了一声「好剑法」,长剑一挥,反击过去。呛呛连响,两人一个照面,兵刃硬接三次,激起一阵紧密的金铁交鸣。片刻工夫,两人巳在门前力搏了五六十招。
这两人武功俱是绝顶,宫氏姊妹,贾少媛等,逊之远甚,只见二人疾步闪电的交相盘旋,剑光耀目。直看得眼光了乱,目不暇接,那看得出其中Jing妙,不由暗暗担心。这场搏战不平凡,顿时吸引住无数路人。
华云龙此刻已然看出,那白眉道人施展的武功,是通天教的路数,心中一动,暗道:莫非是他?微念之下,他功凝双耳,他听那白眉道人的脚步声,虽则这等高手之步声极其轻微,且宝剑交击,鸣声震耳,他仍听出,那白眉道人着足之声,果隐有木石之音。
忽听华云龙纵声喝道:“道长莫非是通天教主?”
那白眉道人闻言,猛功一招,倏地退开,黯然自语道:“唉,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双目一抬,朝华云龙一稽首,道:“英雄出少年,古语良然,华公子这时年纪,已能与贫道战成平手,贫道深为华大侠后继有人贺。”
忽见人丛中奔出二名肩背长剑的中年道人,叹声喊道:“师父。”
伏身拜倒那白眉道人之前。那白眉道人微微一叹,挥手道:“你们起来。”
华云龙再无疑虑,知道面前这白眉道人即二十年前,江湖「三大」之一,通天教主天乙子,忖道:他此来多半是友非敌,还剑入鞘,抱拳道:“街上不是说话之地,道长请进,容晚辈拜见。”
天乙子微一颌首,与华云龙并肩走入大门,宫氏姊妹、郝老爹,贾少媛随之而入。
入厅,几人叙礼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