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华云龙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天已大亮,蔡薇薇和环儿都已经不在了,于是起身穿衣。见榻沿有个楠木大椅,随手扯了过来,盘膝练功。他先练了一会华门心法,再将「无极定衡心法」练了二遍。练完心中忖道:“元清大师说我能将这心法练至无上境地,究竟是什么法子?”
想了一想,不得要领。
他童心忽起,竟想看看如果我练华门心法与「无极定衡心法」究竟有什么情形?他是少年心性,想起就做,竟不顾那莫测后果。要知一心两用,犹能导致正气岔道,走火入魔,他居然异想天开,想把两种心法,像幼时搅拌水和泥,塑成各式泥人、泥物般并用。这后果,好则罢了,不好,走火入魔,半身不遂是小事,真气乱窜,经脉异道,神志狂乱,也是常见的,再不幸,那是死了。
而这好与坏,并非一半一半,而是九十九与一之比,除非徼天之幸,不然休想活命。故每一位高人,无论他如何怪僻,也不敢把命开玩笑地送去。更何况这华门心法与「无极定衡心法」,一见便可知是互走极端的两种至高心法,无论武学如何高深的人,也无法找出这两种心法有丝毫溶洽的地方。
华云龙虽知此事危险,只是一来他生性便爱冒险,二来也是未能深知危险究竟有多大,故好奇心起,便不顾一切的做去。刚开始,他因为深谙华门心法,一运起来便不知其他,未能并运。其后,他略为留心了些,居然将「无极定衡心法」也同时运起。
刹那,那一正一逆两股其气,竟然同在经脉中斗起来,他越欲静止,越是错乱,虽知不妙,可是那两股真气竟已不受他指挥,如钱塘怒chao,万马奔腾,不可遏止。他就在这不到盏茶时光中,已是面色通红,大汗淋滴,有如从水中捞起一般。华云龙暗叹一声道:“罢了。”
淡淡处之,不再对身中真气加以控御。忽然脑中如受雷击,「轰」的一声,他已晕厥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悠然转醒,恍疑似梦,略一凝思,方忆起方才之事,心中一震,暗感两世为人,大呼「侥幸」不已。却觉体内清灵一片,智珠活泼,朗朗欲跃,细察脉中真气,不禁一阵茫然,莫审祸福。原来他竟觉脉中真气逆中含正,正中含逆,亦正亦逆。非正非逆,竟连他也摸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只是真气蓬勃,自运自行,似又不见什么祸害。
他这次不敢冒失了,欲待请教元清大师再言其他。这分明是功力Jing进之证,只是他论轻佻,那是轻佻极了,论稳健,也是异常稳健,华天虹谆谆训子,谓天之降锅,必先以微福骄之,天之赐福,必先以微祸试之,他深凛于心,故不敢便以为是。正自沉yin间,忽听门口传来一丝轻微声息,他朗声喝道:“谁?”
门一开,香风随着红影飘入,银铃似的声音道:“龙哥好坏,吓了我一跳。”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谁叫你像捣蛋鬼。”
却见蔡薇薇已换了红色衫裙,更显得艳光四射,灼若朝霞。
她烁然一笑,道:“怎么?龙哥不认识我了。”
华云龙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叹道:“的确不认识了。”
顿了一顿道:“每当薇妹换了一件衣裳,我就几乎认不出薇妹。”
蔡薇薇嗔道:“难道你只认衣裳不认人?”
华云龙摇头不迭,道:“非也非也,薇妹换一件衣裳,则那风采姿容,又见一番Jing神,偏又每一种都令天下粉黛失色,我从不信天底下居然有此美人,自然要怀疑是不是我的薇妹罗。”
他风流不羁,无论是真是假,那甜言蜜语,总是层出不穷。
蔡薇薇芳心窍喜,口中却道:“哼,花言巧语。”
顿了一顿,又道:“起来进午餐了,你难道还想练?”
华云龙道:“我倒有这意思,薇妹如亦不饿,可否将「四象化形掌」的口诀先告诉我?”
蔡薇薇却不愿他废寝忘食的苦练,道:“你想饿死,我还不想陪你挨饿。”
见他还坐着不动,上前一把拖住,嗔声道:“还不来。”
华云龙莫奈何,道:“好,好,去吃去吃。”
这顿午餐,就在这座独院中小厅内进,小婢环儿一旁待候,仅他们二人在席,但菜肴丰盛Jing美,十个人也吃不完。看见环儿一脸羞喜的模样,华云龙不禁心痒痒,柔声问道:“环儿,还痛么?”
环儿羞红着脸道:“还有些痛,公子不用担心,过两天就好了。”
华云龙笑着道:“快活么?”
环儿娇羞地点点头,轻声道:“快活死了。”
蔡薇薇娇笑着道:“龙哥,你这是多此一问,不过呀……”
突然红着脸,说不下去。
华云龙奇道:“不过什么?”
蔡薇薇低声娇羞地道:“不过龙哥似乎越来越厉害,我越来越感觉招架不住,看来该多给你找些人,否则我非死在你手上不可。”
华云龙低声笑道:“不是死在我手上,是死在……”
说着,指了指裤子上撑起的小「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