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笑,喝了一口自己手边的无酒Jing饮料。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看见三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朝自己走来。
余君药微微侧身,放下玻璃杯,面色仍然淡定。
走在最前面的西装男寸头,肤色偏黑,身形也最为魁梧,站定后意味不明地朝她笑笑,道:
“这位小姐,我们老板想请你上二楼喝杯酒,一起聊聊天。”
余君药面色微沉,冷声说:“不必。”
同时快速在手机上给顾巧发消息。
西装男似是有备而来,笑容未变,却隐隐冒着寒气:“别拒绝的这么快嘛,就当是交交朋友,我们还是有信心能请你上去的。”
听出话里的威胁意味,余君药已经感到有些不适,拿着手提包起身:
“我要去找我朋友她们了。”
西装男仍然气定神闲,道:“是吗?你的朋友们在哪?我们送你过去。”
余君药心中大感不妙,朝吧台望去,却发现顾巧、崔雪语和她们搭讪的那个男人都已经不在原地。
就算是从来没有来过酒吧,到这里余君药也已经猜出是被下了套,她面色彻底冷了下来:
“把我们朋友带回来,否则我会报警。”
那三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为首者放声大笑:
“我们什么也没做啊,这位小姐,报假警也不好吧,只要你上去跟我们老板喝杯酒,保证你的朋友们安然无恙。”
说完,他伸手去抓余君药的手腕。
她的力气哪里能和三个年轻力壮的、接受过专门训练的男人抗衡。
余君药极力抵抗,并想要通过大声斥责来引起周围人注意。
像是察觉到她的意图,另一个身形更瘦的西装男径直抄起一个酒瓶,“砰”的一声砸碎在了桌台上,笑得大声:
“一定要这样请你上去吗?”
玻璃碎片四溅,有一颗划破她的脚腕,鲜血一点点渗出,顺着关节流淌而下。
卡座周围的人群发出惊呼,所有人不安地朝他们的方向看来,却无人上前。
余君药一颗心坠入冰窖。
她知道,他在警告她,他们的老板在这间酒吧名声响亮,想要做的事,也无人敢拦。
余君药不会就这么被吓住,可兵荒马乱,她一时在难想到脱身之法。
“你们想请谁上去喝酒?”
濒临绝望之际,她听见一道声音冷冷落下。
余君药怔然抬头。
崔翕闻不知何时出现,面色冰寒至极,单手钳住西装男的手腕,后者瞬间吃痛,松开了她的手。
像是冰冷的四肢重新找回温度,余君药下意识地站到崔翕闻身后——这里是此时此刻,最能让她安心的地方了。
身后另外两人本欲上前,见到来者面容和着装时,又有些犹豫。
都是在经常在自己老板身边行走的人,多少有几分看眼色的本事,就算不认识来者是谁,也能通过气度、打扮来猜测出一二。
眼前这个,未必能招惹。
崔翕闻仍未松手,轻轻向后一旋,西装男立刻痛苦到面容扭曲,身体弯成夸张的弧度。
几乎因痛觉要跪倒在地的西装男,声音都打着颤:“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崔翕闻没什么温度地提了提嘴角,嫌恶地松开他。
随后伸手解了自己领带,半蹲下身,一点点为余君药擦拭脚踝上淌落的血ye。
崔翕闻垂下眼眸,仔细看了小余大夫仍然在冒血珠的伤口,声音冷到听不出情绪:
“让你们老板滚下来,告诉他崔翕闻亲自陪他喝两杯。”
西装男在被松开时身体向后撞到了桌台,此时听到崔翕闻的名号,如遭重创,也无暇顾及自己一身狼狈,忙不迭地爬起身,道:“我们立刻去!我们立刻去!”
另外两人连忙搀扶住同伴,三人结伴迅速落荒而逃。
余君药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用力地吸了几口气,才问:
“你怎么也在这里?”
崔翕闻:
“陪朋友过来的。”
余君药点点头,并不会在意他出现在这里与昨晚说的工作完下班不符。
倘若不是崔翕闻,她绝对不可能这样的情况下轻松脱身。
崔翕闻此时恢复面色如常,起身,随手将沾了血的领带绕在自己手心,又指了指远处着急走过来的沈清泽:
“认识他吗?”
余君药说认识,已经算是第三次见到他这位朋友了。
崔翕闻像是为安抚她,笑了笑,说:“你先跟他过去缓缓,让他陪你处理一下脚上的伤口,这边处理好我就带你回家。”
此时的余君药无暇思考他这句“带你回家”的意味,只是担忧道:“还有雪语和我朋友顾巧。”
崔翕闻点头,让她放心。
这边沈清泽因快步跑来而气喘吁吁:“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