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这里的地下到处都是骸骨,战死的、冤死的、饿死的、被害死的,甚至城堡动工的时候就挖出来了几个人的枯骨,妹妹根本辨不出来谁是谁,便把他们换了个地方郑重地葬下。这里能够有如此多的尸体被埋于地下,不仅仅因为这里是两国的边境,还因为这里有着高低不平的山丘,还有一片森林,而这片森林中,一双鬣狗般凶狠的眼睛缓缓睁开。盾卫,他的称号来自他左手拿着的那面大盾,长方形、棱角分明的好似是从谁家拆下来的门板,盾牌边缘包裹着牛皮,然后再箍上铁条加固,让这面尺寸明显大了一圈的盾牌更加的沉重和可靠。他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拿到了这个称号,但他记得那天的报酬——一个姿色不错的女人。他用计杀死了她的丈夫还是仆人,抢走了这面将要献给哪个领主的盾牌,他记不得了,反正杀的是个男人,盾牌原来归谁他也不在乎,只知道最后他把那个女人拖进了旁边的林子,天亮才出来。他天生健壮,连着下面的那活儿也凶猛无比,在他认识了米伦,借着他的手腕洗白了自己的身份后,诸事顺利,飞黄腾达,连身边的女人都多了起来,他靠着自己看上去沉稳成熟的外貌和健壮的肌肉,和不少村里的女人都上了床,顺带着还拿走了她们的不少嫁妆。在一段时间的安稳后,他和米伦开始在边境村干起了走私和贩卖人口的勾当,不远处的东诺曼帝国和蛮族王国都需要劳动力和各种商品,当时东诺曼帝国还在漫长的艰难战争中,两人趁机赚了一大笔,然后在边境村拉起了一支足以和当地军队对抗的,由亡命徒、罪犯、强盗组成的队伍,而米伦则把他们包装成了保护居民安全,由教会领导的卫道士,但实际上他们只信钱、血,还有女人的下半身。几年来,他们作威作福,直到亚兰蒙德的到来,这位雷厉风行的年轻军官杀伐果断,手段更是简单直接,他重新整顿了已经被腐蚀的当地军队,把他们训练成了可以碾压这些流氓的强大部队,纪律严明,令行静止,这是他们永远无法达到的境界。打破表面和平的是罗穆和他身边的露娜,为了救出在他们眼中如赤裸羔羊般可口的妹妹,罗穆在生死斗中杀死了米伦,树倒猢狲散,一把大火烧尽了米伦的住宅,却烧不尽他们犯下的罪孽——盾卫不得不离开他曾经作威作福的边境村,回到了他发家的地方,或者说他的出生地。保加尔第一帝国,一个由多个人种混合组成的国家,盾卫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农民家庭,不甘于现状的他扔掉了农具,拿着砍刀和斧子跑到罗曼王国去做了强盗,现在他又回到了这片田地,却再也无法忍受没有女人和权力的平庸生活。他又一次加入了强盗,只是这次的强盗有些特殊——“给他叫起来,喂喂,起来了,”“啪啪!”盾卫看着一名穿着朴素的男人在自己的面前来回晃荡,把一个个靠着树木睡着的人叫起来,顺便给几个睡不醒的人几个大嘴巴,被打的人不乏长相凶悍之辈,但看到打的人是他之后,也都老实了下来,“帝国给你们钱,不是让你们过来当乞丐要饭的!如果你们不是你们嘴里说的,咬人就不松口的狼,是一帮子要你妈给你揉眼睛扣眼屎的小屁孩,一帮子眼睛都不长、刀剑都拿不稳的废物、乌合之众、土鸡瓦狗,那你们趁早滚蛋!”卡洛斯,盾卫打听过这个人,别看他现在穿着一身十分朴素的深色长袍,上面的配饰花纹统统没有,只有清晨的露水打在上面,让布料变得湿漉漉的,有些皱。他的真实身份是彼得骑兵长官的副官,而彼得又兼任外交官和妹妹的保镖,骑术、辩论、口才、剑术样样在行,能力不可谓不出众,他的副官自然也不会差劲。盾卫咂了咂嘴,不觉得有什么困意,也没打算对卡洛斯有什么意见,就是裤裆有些鼓,让他迫不及待地想拿着东诺曼帝国发的钱钻进某个妓院的妓女怀里酣睡,或者干脆在任务期间掳个漂亮姑娘······“我再重复最后一遍,把你们的耳朵给我竖好了,如果有哪个耳里被耳屎塞满的狗东西听漏了,干错了事,那我保证让你比死都难受!”卡洛斯一脚踢醒最后一个还在睡觉的胖子,那胖子似乎还没睡醒,用力地一挥胳膊打了过去,但在半道上就被卡洛斯踩到地里去。卡洛斯好像上半身和下半身不是一个人的一样,他嘴里骂骂咧咧地布置着任务,说着注意事项,脚下却好像长了眼睛一样,靴子用力磕地亮出寒芒,脚尖一转,胖子肚皮瞬间就被利刃划开,再接一脚猛踢,胖子的内脏和肠子便向外流了一地,卡洛斯的最后一下则将胖子的脖子直接踩断,在窒息和大量失血中痛苦的死去。而卡洛斯只是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在脚下湿润到有些松软的泥地里蹭了几下,好像刚才只是踩到了什么动物的粪便。再也没有人敢打哈欠了。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卡洛斯点了点头,昂了昂头让部下把尸体就地埋了。“我最后再说一遍,废物们,地图上有一片区域,你们开始突袭之后,有些贵宾会赶往那个区域,如果,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敢拿自已的脏手碰这些贵宾,我就把你们的手剁下来,如果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敢伤害东诺曼人,我就把你们的眼珠子抠出来,如果你们胆敢对我们有不忠,威胁、敲诈、勒索、杀害我们的人,不问缘由,不讲对错,我会把你们所有人连同家人都送上十字架,然后插在东诺曼帝国到保加尔帝国的大路上。不要有丝毫的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