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牛皮腰带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他黑发褐瞳,一看就和弥雅是同一人种。“这是你的斗篷吧,谢谢你,彼得爵士。”弥雅把身上的羊皮斗篷递给了彼得,后者把手上的大木盘子放在弥雅的书桌上,又把大盘子上的餐盘和杯子放在弥雅面前,随后便接过了斗篷,披在身上。“吃饭吧,弥雅小姐,已经是早上了,梳头什么的,吃完饭后再叫侍女来吧。”“嗯。”弥雅拿起新出炉的夹心饼干和羊奶酪,沾了些蜂蜜后就着热乎乎的牛奶吃了起来,“真是麻烦你了,彼得爵士,您作为查士丁伯爵领的外交官,还要这样为我服务。”“没什么,”彼得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拿出口袋里的面包沾了点蜂蜜后也吃了起来,“查士丁伯爵派我来保护你,仅此而已。”“嗯,”弥雅点了点头,安静地吃了起来,她吃得很快,没几口就把一大盘饼干和奶酪吃了个干净,牛奶也被喝完了,“我吃完了。”“要是那些贵族有你一半爱惜食物就好了,”彼得把最后一口面包咽了下去,又拿出腰间的水壶喝了一大口水,做了个深呼吸后,他继续说道,“虽然就过了不到一周,但看你脸上的气色,还有你的身体,可比刚来时好太多了。唉,那群人到底都给你吃了些什么?”“······”“不想说也没有关系,”彼得站起了身子,把盘子收走,“至少我们是不会亏待你的。”“嗯。”弥雅点了点头。彼得拿着盘子出了房间,没多会儿又返了回来,拿着一张羊皮纸,他笑了笑,把那张纸递给了弥雅,“弥雅小姐,最新的安排出来了,不到一个月之后,你不仅可以从这座宅子里出去自由活动,还可以去见一个你整晚念叨的人。”“哥哥?”弥雅惊呼。“对,”彼得双手抱臂,点了点头,“虽然我不理解你为什么对那个和至少两个女人不清不楚的哥哥那么执着,但——如果你想见他,这就是个机会,先看看吧。”弥雅认真地看完了羊皮纸上的内容,“新朗贝锡斯城城庆活动?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关系可大了,”彼得冷笑了一声,“他们的城庆就是庆祝赶走我们这些所谓的‘侵略者’。”弥雅眨巴了下眼睛,满脸不解。“看来你也不是全都知道啊,”彼得耸了耸肩,“虽然他们丑化我们的形象,把我们说成劫掠他们村庄,侵略他们国家的恶棍,但我想你也知道,东诺曼帝国不过是他们为了分辨我们强加的称呼,我们一直都是诺曼帝国,罗曼王国占领的那些土地,都曾属于我们,属于诺曼。他们才是侵略者。”“所以,我们也要参加这种城庆吗?”“当然,为什么不呢?”彼得露出冷笑,“他们的城庆,最重头的一环,就是重现当时我们进攻他们城堡失败的那场战役,也就是说,他们会举办一场以‘城堡攻防’为主的比武大会,我们会作为‘攻城方’参加,有1000人的名额,包括后勤人员,他们则会组建一只300人的守城部队,和我们在新搭建的木头城堡上打一场。”“那,我也能去吗?”“查士丁伯爵钦点你去的,”彼得郑重地说道,“我也会跟你一起,或者,准确来说,是你作为我,查士丁伯爵领外交官的顾问,一起去参加城庆活动。”“······为什么伯爵突然又让我回去了?”彼得看着窗外初升的太阳,良久,他回过头来,“他怕你。”“嗯?”“对,伯爵怕你,不仅是伯爵怕你,很多贵族都怕你。”“······”“你的知识十分有用,军事、基建、工具、历史、文化、宗教,你懂的东西包罗万象,只要给你一个合适的位子,让你好好发挥,你能起到的作用不可估量。”“所以,他们怕我建立太多的威望,威胁他们的统治吗?”“当然,”彼得耸了耸肩,“毕竟,弥雅,或者说,大阿尔忒弥雅,你可是阿尔忒弥斯家族(现阿尔忒西亚家族)的继承人,你的先祖曾经征战四方,当过执政官,也当过皇帝,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罗曼王国的领土,东诺曼帝国的领土,其他被那些野蛮人占领的,曾经属于诺曼帝国的领土,你都对它们拥有法理上的统治权。你完全有理由掀起一场‘光复诺曼’的叛乱,不论是对罗曼王国,还是对东诺曼帝国,所以,你很危险。”“那你,怕我吗?”“我为什么要怕你?”彼得挑了挑眉毛,“对外你是我、是查士丁伯爵的顾问,对内,我负责你的安全和生活,我怕你干什么?”弥雅点了点头,“可,如果他们怕我,觉得我很危险,为什么又会让我去别的国家呢?”“不是有我跟着你吗?更何况,他们也只是,忌惮吧,而且大多数人也并非不明事理,不然,你早就被不知道那个贵族暗杀了。而且,对于伯爵来说,你的身份也是个金字招牌,拿出去晃晃也很正常。”“嗯。”弥雅点了点头。“好的,闲聊到此为止,是时候工作了,我今天也要出门谈生意,估计临近傍晚才能回来,有什么需求直接找侍女,紧急的话我会立刻赶回来的。不要怕麻烦,毕竟我们需要你,你估计也需要我们,好好吃饭,好好工作,不要想太多,小姑娘,你可还在长身体。”“······嗯。”“别嫌我婆婆妈妈,毕竟如果我不多想一点的话,我自已的生意和伯爵领的外交工作早就一团糟了。”“我理解。”“再见。”彼得爵士离开了,把门也带了上。弥雅看着门的方向,又看了看窗外,这座两层的宅邸专门给弥雅和她的仆人们居住,明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