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再睡会儿?”洛云朔走到榻前的动静吵醒了惊羽,看着人睡得红扑扑的脸,满眼迷离的神色,洛云朔都不想回京了,就呆在这日日同惊羽一块儿也很好的。
听见主上的声音惊羽才醒过神来,忙撑坐起来,“惊羽这就起来。”暗骂自己一声怎么睡着了,惊羽赶忙掀开被子准备穿衣,却是叫忽然而来的寒气激地整个人一抖。
差点就要缩成一团了,好在是多年的习惯叫他忍住了没抱着两条胳膊瑟瑟发抖。不过不经意间的牙齿打颤还是叫洛云朔瞧得分外心疼,“急什么!还病着呢,冷了吧,快回去,我来给你穿。”
被主上像照顾孩子一样把外衣穿好,又寻了件防风的斗篷披上,连脑袋都藏在了帽子了,暖和是暖和了,可惊羽感觉自己手脚都没地方放了,主上他怎么这样呢!他怎么能一本正经地说什么:反正你的衣服都是我脱,自然也该是我来穿。
他主上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了!
刺客
洛云朔跨上马背之后,伸了手拉着惊羽上来。
骑马于惊羽而言太过稀松平常了,可像今日这般被主上护在怀里,日头晒不着,冷风吹不到,还真是头一遭,倚靠在主上怀里,惊羽隻觉得这月余时光美好得就好像是一场梦。
顾念惊羽的身体,洛云朔放慢了速度,天将黑时才赶到邻近的县城,找了间客栈停下,洛云朔准备下马时才发现惊羽睡着了。翻身下马的动作迅速止住,洛云朔扶着惊羽小声喊着,“惊羽,醒醒,天要黑了,我们在客栈歇一晚。”
毕竟是在赶路,惊羽一直是警醒的,只是实在疲惫,这才在片刻前睡过去,洛云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惊羽便立刻惊醒,“主上?”他回头看见主上担忧的脸,不由得很是懊恼,“对不起,主上,惊羽睡着了。”
“说什么对不起!是不是很难受?我们先安顿下来,找个大夫看看。”此刻洛云朔十分后悔,明知道惊羽不舒服,怎么就非带着他赶路呢!那昏君死就死了呗,京中爱怎么乱怎么乱,皇帝谁要当谁去当,什么都没有惊羽重要啊!他脑子被猪亲了分不清轻重缓急,这时候带着惊羽赶路!
因着惊羽面色发白,病容沉重,洛云朔几乎失去正常的思考能力,赶忙把惊羽抱下马,衝进客栈要了间房就要去请大夫。却是叫惊羽拉着了手,“主上,惊羽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他们如今轻装简行,隐瞒了身份在赶路,最好是连客栈都不住的,容易暴露行踪,更何况是找大夫,况且惊羽觉得自己真的没事,只是觉得疲累罢了,睡一觉就好了!
惊羽拉着洛云朔不让走,洛云朔也隻好答应暂且看看情况,隻说若是两个时辰后还不见好,便立刻去找大夫。
叫了些吃食送进屋,又给惊羽喂了些,洛云朔便脱了外衫陪惊羽躺着。惊羽果真是累了,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洛云朔眉头紧锁,回想了这几日,惊羽似乎睡得太多了些,虽说染了风寒是爱睡些,可惊羽毕竟是习武之人,如今这状态,怎么瞧都有些问题。
可一个多时辰以后,不知是睡得太舒坦了还是怎的,惊羽原本有些泛白的面色又红润起来,瞧着半分病态也无了。
“真的是累的?”洛云朔犹自难以置信地嘀咕一句。不过惊羽既然没事,他便也放下心来,往被窝里钻了钻,同惊羽一道睡了。
月朗星稀。
这时节虽然有些冷,但白日里天气不错,到了晚上皓月当空,月华透过窗棂洒在床边,原是个寂静安然的夜,可洛云朔刚睡着便忽地睁开了双眼。
外头有动静!尽管对方刻意放低了脚步声,耳聪目明的洛云朔依旧察觉到了不对劲,至少,有四个杀手靠近了他们的客房。
为了叫惊羽睡的舒服些,他要的天字号房,这时节外出的人不多,要最贵的房间的就更少,这一面就住了自己和惊羽两个人,洛云朔不抱任何侥幸,对方就是衝着他来的。再是不愿打扰了惊羽休息,这会儿也只能尽可能地轻柔推了推惊羽,“惊羽,醒醒,等会儿再睡,有刺客。”
比划
惊羽到底是当了十多年的影卫,只听见“刺客”两个字便惊坐而起,下意识就去摸腰间的软剑,这时候才想起来,这些日子同主上同吃同住,缠在腰间的软剑早便取了下来。
同时,惊羽也察觉了屋外的动静。
四个杀手,持剑,功力皆在自己之下,徒手可应对。好在是就算因为病着身子沉了些老想睡觉,武艺却是不曾退步的,护卫主上,是他职责所在,“主上稍等,惊羽去杀了他们。”
这要搁从前,主上才不会提醒自己,还把自己叫醒。从前要是自己睡的连有刺客来了都不知道,那指定是要等刺客的剑刺过来警醒自己的。如今主上十分顾惜自己,待他太好了,惊羽内心十分感激。
洛云朔闻言确实愣怔了,等惊羽差点从被子里钻出来才好笑地把人又按回去,“想什么呢!喊你不是让你出去杀人的,放心,有我保护你!不要你动手,你把衣服穿好,等我解决这几个老鼠,咱们就走,这客栈不能待了。洛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