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满身的伤,顾小满把自己关进房间,从床底下翻出满满的药品,小心翼翼的处理着伤口。
对房门外东西大力砸落在地板上发出的破碎声,还有那门板被大力敲击碰碰碰的声她彷若未闻,曾经那一声一声的敲门声,每一声都可以让她心头一颤勾起她心底的恐惧,但这几年她早就已经麻木了。
外面那个男人狡猾的令人作呕,每每喝醉酒腾闹,却总是在妈妈回家之前结束,并且不会留下任何无法復原的痕跡,他也不想打破这个平衡。
顾小满心里明白他不会摧毁那道门,留下证据,所以只要在这扇门后面她就是安全的。
转头看了看墙上时鐘接近夜晚十点,外面的世界平静了下来,寂静的彷彿外面根本没有发生过任何事,好似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可身上还不停渗血的伤口,和真实存在的疼痛,都宣告着,这一切都真实上演过。
五分鐘过后,顾小主动打开了房间门走到外面,已经不见那男人的踪影,外面早已被翻箱倒柜,满地破碎的酒瓶四散着,顾小满无视走过那些浸染着她鲜血的碎玻璃,拿起扫把开始替那个人渣收拾善后,掩盖真相。
等妈妈回来了,等着她的就会是一个温暖的家,贴心的丈夫,乖巧的女儿,没有巨响,怒骂,鲜血,和喝醉的男人,没有会勾起恶梦的一切。
一个长相清秀的中年妇女拎着宵夜走进房门「我回来了。」她温柔的声音对顾小满而言是救赎却也是枷锁,妈妈是她唯一放不下的人,也是她甘心承受这一切的原因。
顾小满听见声音脸上立刻换上甜甜的笑容「妈,你回来啦,你又买了什么,我正好饿了呢!」
听见门外的声音,那个狡猾的狐狸也从房间走了出来,此时的他是一个斯文的体贴丈夫。
妈妈很幸运的是那个笨的人,完全没有发现这个所谓的家里充斥着不正常的氛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背后是的血与泪的交织,她是个天真烂漫的女人,理应接受世界上美好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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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的教室里,有一扇小窗户,会吹进微风照进暖阳,恬静的时光却让人感到生机勃勃的青春洋溢。
这是教室里的图书角,不大两侧是书墙,里面是一个小窗台,前面面对课座椅,整个图书角有略微增高,和地面形成小台阶。
顾小满坐在图书角的台阶上看着坐在正前方正在睡觉的少年,看着看着又站起来走到少年的旁边。
趴在书桌上的少年睡的很沉,明明是男性可是他的皮肤比大部份女人都还要来的白皙,黑色的发丝看起来相当柔软,让人想要伸手触摸,乾净俐落的脸庞,映着窗户照进来的暖阳。
燕立夏微微睁眼,看了一眼顾小满捏着自己的头发的手,此人完全没有任何偷摸被抓到应该要有的样子,落落大方,笑的肆意。
顾小满见他醒来,笑着和他问早,事实上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早安,睡得好吗?」
燕立夏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给与回话,转过头与睡魔争斗,争取早日甦醒。
受到冷落的顾小满显然经验丰富,没有半分的不满再次座回台阶上,等着他自己心甘情愿的爬起来了。
燕立夏是顾小满喜欢的人,两年前顾小满跟燕立夏告白过,却被他很果断的拒绝了,不过之后他并没有躲着顾小满,两人的关係并没有因为那一句喜欢有任何的改变,而顾小满也并没有放弃白沐丞,还是整天围着他转。
也就应了二十四节气的立夏后小满,形成了燕立夏在前面走后面就会跟着一个顾小满的情况。
十分鐘过后燕立夏终于让自己的头离开了桌面,转过头看向坐在自己侧边坐着的顾小满「你还在啊。」
「当然,我那哪次不在?」顾小满坐在台阶上抬头仰望着燕立夏嘴边掛着甜笑。
燕立夏负责保管钥匙,总是最后一个走,要负责锁门,而顾小满为了要追求燕立夏几乎每天下课都会留下来,等他锁好门窗在一起离开,只为了争取多一点相处的机会。
燕立夏没有去接话也不尷尬,打了个哈欠坐在座位上一隻手托着脸发呆,看起来还没完全睡醒。
一片寧静中顾小满先开话题「燕立夏,吃甜的吗?」
「嗯。」燕立夏还是在发呆,看都没看顾小满一眼,回答的随意微微谜起的眼睛感觉甚是慵懒。
「我做了巧克力,特地给你留了一些,开心吗?」顾小满从书包里翻出一小袋巧克力,ru白色的小袋子兔子造型相当的可爱符合顾小满给人的感觉。
说是留了一些,其实就是特意做给燕立夏的,但确实是留了一部分,剩下部分不太成功的部分在陈寧研胃里。
燕立夏看向了顾小满,无视她脸上掛着甜甜的笑容,见到放在桌上的巧克力,答的相当随意「没有。」
对此顾小满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漠,不是很在意,转身又转身从书包里抓出了数学习作和今天的小考考卷,红笔几乎圈满了整张试卷,分数栏上打了个大大的八,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