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们进院子时,那狗又没叫。”“啥?”
何缜清清嗓子,打破沉默:“今夜是老月……你们听说过‘老月猫’吗?”
“缠剑穗用指头缠,又不用眼睛,当真不是我……”他话未说完,宁生也轻叫一声,不确定道:“子昂你……”
似乎有一伙人乱糟糟地闯入,掌柜解释着什么,对方压根儿不听,反而将每间客房门暴力踢开,惹得住客惊慌叫嚷。
她放开梁穹,犹自嘴硬:“我只拍了梁穹一下,还被他捉住,你们可不是我拍的,当真遇见‘老月猫’了!”
没有网络的世界真难捱啊……
施克戎听着下面的人声,道:“贼人得手了。”
何缜小声道:“抓我干嘛?我又不是小郎……我早嫁人了。”
什么时辰?晚霞还在天上呢。
这幼稚鬼还挺会拍马屁,前桥铁了心逗他:“妖物既千变万化,你怎知面前的我是我,而不是‘老月猫’变的?”
“妖怪么,自然是千变万化,凡人难以看穿伪装的。猫妖走路极轻,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啊!!”何缜说到一半,骤然怪叫一声,对旁边的成璧道:“我正说话,师兄干嘛拍我!”
于是成璧将烛火挨个吹熄,窗户内外漆黑连成一片,游戏再玩不成,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围坐一处。
唔哦,原来是都市怪谈……他十八了怎么还信这个,好幼稚。前桥敷衍道:“是,男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尤其是凤苑的男孩子。”
前桥不怕鬼,也没敬畏之心,尚与众人嬉戏取笑,然而楼下突然传来一声轰隆巨响,似乎正是客栈的门板被反复锤砸,那暴躁的声音回荡在室内,比窗外狗叫还要骇人。
那声音越来越近,成璧和施克戎执兵警戒,府卫亦做好随时和破门之人博斗的准备,可人还未到,窗外倒是传来一声刺耳的惨呼,如同流星划破黑夜,刺激得众人头皮一麻。
实在百无聊赖,她干脆教大家玩起狼人杀,几个性格迥异之人想尽办法斗法,欢声笑语将周遭诡异冲淡不少。施克戎始终在旁警戒,此刻正皱着眉头望向窗外,被前桥看到,于是她也望过去。
才什么时辰?”
——
“……是都睡了,还是没人点灯?”
梁穹则问道:“这‘老月猫’既会化人,可有何特征?”
4
话音刚落,像是配合何缜所言,窗外骤然炸响一阵犬吠,将毫无防备的众人吓了一激灵。起初只是一只,随后更多狗加入狂吠的队伍,静谧街道仿佛拉响防空警报,登时沸腾起来。
这样的傍晚前桥还是头一次见,好在旅馆自有厨房,朝掌柜要了饭菜,一块吃饭还挺热闹。可吃完傻眼了,时间还早,总不能直接回房睡觉,可是不睡觉又能干什么?门都出不去。
前桥说不知,何缜看着窗纸上透着的朦胧月轮,幽幽讲道:“相传凤苑有妖,名叫‘老月猫’,专在多云满月之夜化作人形,哄骗待嫁年轻男子去妖洞陪它做耍。故而小郎夜晚不可随意出家门,满月之夜亦不能同陌生女子搭话。”
前桥在惊变中尚
前桥尚有心思调侃何缜:“呀,你老乡‘老月猫’来抓你了。”
“我哪有拍你?”成璧的声音十分无辜,“我缠剑穗呢。”
本在门口的脚步如退潮般撤离,前桥微推开窗向下望去,只见众多捕快穿过街道汇集一处,将狗刺激得连声吠叫。
夜晚的街道漆黑一片,总像哪里不对劲儿,前桥瞪眼看了很久,才发觉偌大的城区连个有光的窗户都没有。
前桥不嫌事大地挑弄是非:“黑灯瞎火的,你缠的哪门子剑穗?我看就是你拍的何缜。”
何缜认真道:“女子生气重,妖物不敢靠近。有仙姐在旁,它不会来。”
“立即掌灯!方才有嫌犯躲入室内,速让我等搜查你处!”
前桥收起藏在手中的戒尺,快忍笑成一只弯腰虾米,又暗戳戳去打梁穹,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臂,箍在怀中,在前桥挣扎中对成璧叫道:“来搭把手,‘老月猫’落网了!”成璧也知是她搞鬼,作势威胁道:“大胆妖物,还不束手就擒?”梁穹道:“不说废话,就地正法!”
“它还挺讲武德,知道不碰别人卿子。”
前桥与他们缠闹,乐不可支,趁黑在梁穹脸颊处轻吻一下,感到对方放在她胳膊上的手稍微收紧,只叹不是打情骂俏的好时机。
何缜解释道:“猫妖和狗最冲,若走在路上,整条街的狗都冲她叫,止也止不住,那才是‘老月猫’化的人形……”
无人知道答案。她又看向屋内的烛台,她们方才玩得热闹,在如此深沉的黑夜中怕是十分显眼。忐忑重新涌上心头,前桥道:“还是将灯吹灭了吧。”
想到所谓“凶案”云云,前桥立即噤声,护卫们也站在门前警戒。砸门声音极大,伴随人的呼喝,而后那脆弱的屏障终于像是被撞开,有人暴呵道: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