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鹿清抬步跟了上去。
两人走到桌边坐下,时洺抬手倒了一杯茶放到了她的面前,关切的问道:“世女这一路上可还顺利?可有受伤?”
鹿清掂起茶盏抿了一口,黑眸在他面上扫视了一圈。
总觉得时洺面上的笑容有些虚假。
她敏锐的察觉出有些不对,不动声色的观察起他面上的神情。
目光落到他眉眼间时,发现他眼尾有些泛红,像是哭过?
鹿清立即皱起了眉,手中的茶盏放了下来,声音微沉:“你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何事?”
时洺面上的笑容有片刻僵住,随即又恢复自然。
“妻主在说什么?”
他勾唇笑了笑,“妾侍能有什么事。”
“那为何哭?”
鹿清黑眸凝视着他,像是要将他看穿一般。
“妾侍没哭。”时洺抿起了唇瓣否认道。
“撒谎。”
鹿清却突然站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按在了他的眼尾处,嗓音低沉:“那为何这里这么红?还说没哭。”
时洺没想到她会突然靠近,闻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沁香后,脑海中却不知怎得浮现出在城门口看到的那一幕。
心里瞬间涌起一股强烈的反感。
几乎下意识的躲开了她的手掌。
两人瞬间都楞了下来。
鹿清没有错过他杏眸中划过的那抹厌恶,黑眸眯了眯,面上的神情也淡了下来。
她缓缓站直身体,朝后退开了两步。
看着时洺声音冷淡的问了一句:“你到底怎么了?”
屋内一时陷入一片宁静。
鹿清见他久久没有言语,转身准备离去。
手刚碰上屋门,就听到身后传来几声微弱的抽泣声来。
她脚步顿住,叹息一声又转过了身来。
就见身后的小儿郎双眼通红的咬着唇瓣,极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清隽的面容上挂满了泪痕,梨花带雨的哭的甚是可怜!
鹿清坚硬的心柔软了下来,面上的冷漠渐渐变得柔和。
她走到他身边坐下,嗓音轻柔的哄了一句:“别哭了。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可好?嗯?”
“妻…妻主…嗝,别走……”
时洺睁着一双水汪汪的杏眸,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圆润清透的双眸中透着几分祈求。
他伸手拽住了鹿清的衣角,死死的抓着,生怕鹿清丢下他不管。
“好好好,我不走。”
鹿清应着他,任由他拉着她的衣角。温柔的让人沉溺。
时洺看着这样的鹿清,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冲动。
他突然站起身扑到了她的怀中,紧紧的抱住了她的腰肢。脑袋埋在了她的颈窝。
鹿清毫无防备的抱住了他,面上神情彻底怔住。
她反应了一会儿后才回过神来,感受到他环在她腰间的力道后,她没有推开他。而是出声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何事了吧?”
时洺脑袋抵在她的颈窝处,声音有些沉闷:“妻主可不可以不要纳侧侍,只有阿洺一个人。”
“嗯?”
鹿清一时没反应过来,挑了下眉,“怎么突然问这事?”
“妻主不愿意吗?”
时洺声音却低落了下来,环在她腰间的手掌也放松了下来。
他缓缓退出了鹿清的怀抱,低垂下眼眸,“是妾侍无状了。”
鹿清按住了他的手掌,压在了他膝盖上,没有让他起身离开。
她伸手捏起他的下巴,有些强硬的抬起了他的头。黑眸凝视着他的眼睛,沉声问道:“你还没说为何要这么问?你今日的反常与这事有关?”
时洺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妻主不是准备要纳侧侍吗?”
“我何时说过要纳侧侍?”鹿清皱起了眉。
“妻主不必隐瞒。”
时洺心里像是破了一个洞,面上却依旧维持着笑容,“妾侍今日在城门口已经看到了那位弟弟,模样长的很是娇俏,想来妻主很喜爱他吧。”
“你是说齐然?”
鹿清神情微怔,有些诧异。
“原来那位弟弟叫齐然啊。”
时洺面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下去,心底的破洞也越扯越大。
他垂在身侧的手掌紧紧握住,指甲深深陷进了血/rou之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止住心中的疼痛。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这么喜欢鹿清了吗?
要不然为何他的心会这样的疼?疼的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
“原来你今日去了城门口啊。”
鹿清却突然轻笑了一声,红唇轻轻勾起。
她曲起手指弹了下他的额头,嗓音清润:“你这小脑袋瓜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齐然是漠城城主的儿子。他同他父亲一起来邺都省亲。只是恰好与我们同路罢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