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似跟你谈的有来有往,实则一直没动摇过自己底线。好比一套拳打过去,自己累够呛,对面纹丝不动,还嘲讽你。江父的声音也大了:「你怎么就这么犟呢?」「你也是如此啊」「那你说,离婚你有什么想法!」「申请调职,哪怕不当正科也行。我一个普通人家,本来运气好点这辈子也就是个科长,提前这么多年就任职,我够本了」「呵,你刚上任,怎么可能就调你走,除非你犯罪把你撸下去了,否则你必须得干上几年,你以为岗位是能随便调的?如此任性,你在拿党和人民对你的信任开玩笑?」江父一听程莱这么幼稚的发言,彻底控制不住了。「您可别给我扣这么大一帽子,我从来都是任劳任怨,辛辛苦苦地干正事,为人民办实事。可是回家了一看媳妇给我戴一绿帽子,这谁受得了啊。离婚了我最起码眼不见心不烦,看见她我就觉得脑袋上这绿油油一片还没下去呢」说完,程莱从裤子兜里掏出一张折迭的纸,他打开放在桌面上,江父拿过来一看——离婚协议书。江父那张一直制怒的表情,渐渐平静。「真要那么绝?」江父眯着眼睛,语气里甚至还有一丝威胁。
「从发现他们俩人的奸情那天,我就已经决定了」程莱面不改色,斩钉截铁。江父缓缓开口,冷声道:「我会找人帮你们处理流言蜚语,你先干几个月,我会帮你调职,你和诗彤可以去另一个城市重新开始,没人会认识你们,直到诗彤把孩子生出来,从此以后你的个人生活,我一概不管,只有一个条件:你不离婚」「我想知道,这是您的真实想法吗?」程莱试探道。「你还不傻,这不光是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了吧,别让我再多费口舌」江父的口吻已经从商量变为命令。程莱不忿地问:「就是不讲理了呗?」江父微微一笑:「讲理?真要讲理,我得好好跟亲家公问个明白」「什么意思?」程莱隐隐感觉不对。「诗彤对我说,她和你爸第一次,是酒后发生的。她说是迷迷煳煳,把你爸当作你了,可你爸那边……我是不清楚怎么样」「什么不清楚?」「不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意外,还是有预谋的」江父阴阳怪气地揶揄程莱。程莱一听这话,表情一凶,顿时失去冷静,他猛拍桌子,指着江父鼻子大喝道:「你胡说!」「公公灌醉儿媳意图不轨,事后公婆狡辩哄骗儿媳,禽兽公公还继续要挟儿媳委身自己,强迫生下一儿一女,你说这是胡说?」江父也站起身,注视着程莱。程莱浑身发抖:「这都是她告诉你的?」「不是,可经我这么一说,还有那两个孩子作证据,到时候告上法庭,你觉得谁的赢面更大?」程莱咬牙切齿地瞪着眼前一副得逞模样的老丈人。「你收集的证据全都在我这儿,就算你有备份,我只要告诉诗彤让她咬死最初的几次都是-强-奸,生下的孩子非本意,你父亲铁定会坐牢,就算你铁石心肠不管他,因为作风问题你的政治生涯也已经到头了,34岁的年纪下岗,你下半辈子还能有什么大作为?」江父很潇洒地坐回椅子上,非常得意地笑道:「好言相劝你不听,别怪爸爸我心狠了……还想负隅顽抗吗?」「你个老混蛋!」程莱爆发了,他一个旱地拔葱窜上桌子奔着江父扑过去,二人眨眼间摔倒在地!「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们了!为什么非要逼我!」程莱骑在江父的身上,死死地掐住江父的脖子。「嘭!」夏昌在门口晃悠半天,听见书房里噼里啪啦的声音马上觉得不对,一脚踢开房门,进屋见状,扑上去一脚把程莱给踹倒一旁!「咳咳……」江父被掐得涨红了脸,躺在地上,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程莱这一下疼得不轻,他马上起身以免被一直控在地面,可惜夏昌不给他这个机会,一个箭步控住程莱肩膀,脚顺势往后一搭,再向后借力一别!强大的力量与势能让程莱瞬间再次倒地!夏昌擒拿术不是白练的,稍稍用力便让程莱无力反抗。「妈的!夏昌!你他妈放开我!我cao你妈!」「你再骂!程莱你他妈是不是疯了!」……·····客厅里,程莱失控地对夏昌喊道:「听见了吗表哥!我刚刚想掐死他,他居然都保我,只要妥协,不到五十能当局长!那么多年他许你什么了?他拿你当人看了吗?……」「闭嘴!你个疯子!」江父隐隐有点后悔,程莱的父亲在抢救,母亲刚去世,自己把他逼到这个份儿上,会不会适得其反……自己也是被一晚上的事弄得焦头烂额,被程莱的固执激得罕见地失去冷静。江母头更疼了,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她赶紧跑过去查看老伴儿的情况,她真没到程莱居然如此失控,竟然要掐死老伴。江诗彤已经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看向神情疯狂的程莱,双眸里泛起晶莹,怜惜、自责、悔恨、哀怨……所有的所有,化为眼泪,落在地上,像美丽又脆弱的泡沫,刹那间破碎,化为一滩水渍。「程莱,我给你时间让你冷静,你自己好好想想,不然别怪我彻底翻脸,给你送到派出所……咳咳,咳咳!小昌,你也过来」江母搀着江父回到书房,也招呼夏昌进去。一时间,客厅里只剩下这对曾经恩爱的夫妻。江诗彤在程莱面前抱住自己的腿,把脸埋在膝盖里,紧紧地蜷缩成一团,一声又一声啜泣。程莱低头看着地板,不知在想什么,一言不发。「诶——」江诗彤哭得像小姑娘似的,听到有人好像在叫她,就拿手背擦抹自己的眼泪鼻涕,看向程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