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现在才来?」质问的声音也冰冷得随时可以冻死人。「我不知道你受伤了啊,没人告诉我。」她小心翼翼的在床沿坐下,又担忧的低下头凑近看了看,「箭伤还是刀伤?」「火銃失灵。」那是什么?苏煒彤呆呆看着他。顏宇靖脸色很臭的瞪住她没好气的解释:「填装火药的铁管子。」火药?铁管?那不就是枪吗?原来明初军队就已经有火器装备了?「老天,那那那…」她声音不禁颤抖了起来,「伤口清乾净了吗?很痛吧?」要是感染会死人的。「我已经伤了大半个月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你就这么安心丢着我在一边不管不顾。」「我又不是故意的,」也不知是因为被骂还是被他的伤情吓坏,苏煒彤又控制不住的哭出了眼泪,「先前只听说你离开榆林出公务,后来就一直没有音讯我还以为你没回来。」「你不来看我怎知道我有没有回来!」「那晚之后我都说过不会再主动找你了呀,再说你可以让他们随便谁来通知我嘛。」难道她愿意造成这样的局面吗?「未过门的妻子主动关心未来夫君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凭什么还要派人去请你?」「啊?」她抹了一把泪以为自己听错了。「啊什么啊?你还不快点向我道歉!」进来这么久了态度一点都不端正还藉口一堆。「可我是来跟你谈取消婚事的。」他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这下更是捅了马蜂窝,顏宇靖气得脸都红了,「你还要取消婚约?」「等一下,你先别激动,」苏煒彤及时用力按住他想扑过来的身子,「你没有这个想法?是我误会了?」他刚才口口声声说的那些话好像没一句跟分手扯上关係的。「你当成亲是儿戏吗?说要就要说取消就取消。」「可是那晚你……」「那晚如何?那晚全是你一个人在自说自话。」除了验证她是不是真的来自未来他对别的事并不怎么在意。「这么说你不会跟我分手还依然计划要娶我是吗?」苏煒彤惊喜的闪着一对泪眼吸了吸鼻子,「我还以为已经失去你了。」「你少装可怜顾左右而言他,」顏宇靖哼了哼,「快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亲暱的将他右手臂抱住,「接下来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为你做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没想到受伤的他会变得这么幼稚,比上次头痛感冒的样子更可爱得多。
「你笑什么?」别以为躲在手臂里他就看不见。「想到一个关于男女有别的笑话。」「什么?」她重新坐直上半身改为与他轻轻牵手,「说女人在看到男人脸色不好时便会臆想出各种五花八门的原因,最担心的就是夫妻俩要和离了,而反观男人那边呢?其实只是输了蹴鞠比赛不开心而已。」女人太爱庸人自扰与自行演绎,这真是天性中的硬伤。「很贴切。」快速回忆一下那晚的情景,顏宇靖确实没有说出半个要跟她分开的字,她却先为自己判了死刑。「顏璃。」「嗯。」他的声调又有温度了。苏煒彤用指腹细细摩挲着他修长的手指,「我会全心全意的爱你,也谢谢你没有放弃我。」不再被拋下的感觉真好。顏宇靖用大手一把反包住她道:「我不管你来的那个时代是怎样的,但在我这里相爱就要成亲,成亲就不准分离,这次念你初犯就算了,再有下次我会直接把你关在家里。」「你确定不害怕我吗?」她被这席话感动得又快掉泪。「怕你这个胆小鬼?」她夹着浓浓的鼻音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我肯定不会再犯。」「苏煒彤。」「干嘛连名带姓的叫我?」这种温情时刻不该喊得更好听点嘛。「因为我要你发誓。」顏宇靖严肃的看着她。「哦,」看来这次是真的惹毛他了,「我发誓以后不再跟你提分手。」「不是这个。」他却不满意的摇头,「我要你发誓绝不再将那个秘密告诉任何人,包括以后我们的孩子,一个字都不能提。」「这么严重吗?」她甚至因这突然压抑的气氛而不自觉的屏息。「我可以为你解决任何麻烦,但不包括这一件万一被洩露出去后引起的无穷后患,我会无能为力。」「明白了。」尘封秘密死守秘密为的是保护爱她的每个人。「我发誓就是死也绝不会再有第三人知道这个秘密。」拧了一晚上浓眉的顏宇靖总算放心的笑了。